天地大寒,细雪纷飞,离开府邸的时候,白子丘的身体汗浆都涌了出来。
狭小的街巷,昏暗的光线,白子丘的步伐有些虚浮,用手支撑着墙面勉力前行,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他脑海中浮现出在府邸时和姜书瑶说话的情景,想到自己在府邸内并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心中大松一口气。
“万幸……万幸将自己心中得欲望压制在了心中,没有对那个女孩产生丝毫的邪念与亵渎。”
白子丘用衣袖擦了擦额头沁出的细密汗粒,手指都在颤抖,背后的衣衫湿透,拧巴在一起。
他的身体背靠在墙面,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在心底生起。
他很懂规矩,知道什么事情该碰,什么事情不该碰,不该碰的东西,即便是脑海中的一丝念头都不应该生起。
那个女孩,是神庭那位大人物手中豢养的金丝雀,十分看重,不容他人轻易亵渎与玩弄,而他只是一个看‘病’的医师,他不该碰,也不应该想,大人物想要如何,他没有资格过多猜测……
神庭里遍布耳目,有一只无形的‘眼睛’时刻俯瞰着神庭,风吹草动,一草一木,都在这只‘眼睛’底下,白子丘深吸一口气,他深深的为自己在府邸面对那位少女时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恰当而庆幸。
白子丘准备站立起身,忽而,身体僵硬在了原地,他的瞳孔收缩,感到莫名的惊恐,在他的背后一股来自地狱般的阴冷侵袭而来,在他的耳中传来了这条巷子里面不属于他的脚步声。
一刹那间,白子丘感觉自己倏忽从光明人间坠入森罗地狱,如坠冰窖,阴冷冰寒笼罩在他的身体之上。
男人身体僵硬的转过身,看着身后巷子中走来的身影,月色倾泻而下,在月光之下,那道身影似魔神,明明月光明亮,但白子丘却看不到对方的真容,只是感觉一股不可忽视的压迫感夹杂着尸山血海般的气息扑面而来,如同一堵不可攀沿的高墙耸立在他的面前。
白子丘喉咙滚动,一刹那间,他觉得自己的死期已经到了……
一杆明晃晃的战矛出现在他的眼前,‘噗通’一声,白子丘跪倒在地,身体抖的如同筛子一般。
“白子丘?”那人轻声开口,他手中的战矛矛尖抵在白子丘的下巴,让白子丘可以抬起头来,他的目光中带着审视的意味。
白子丘看到了那个如同魔神般男人的面孔后,身体抖动的更加厉害了。
山河榜之后有一张逍遥榜,眼前的这个男人,就在逍遥榜上,被世人称为八方风雨的存在。
八方风雨,八位神将,八位神庭中抵之柱!
而眼前的这位……
是在神庭八位神将中序列第三的薛忘虚。
薛忘虚手中沾染的鲜血,足以达到百万之巨,此刻,他的战矛抵在白子丘的下巴处,白子丘整个人都僵住了,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大……大……大人……放……放过我。”白子丘面如死灰,瞳孔颤栗,身体抖动的厉害,身上汗浆爆涌,薛忘虚手中的战矛让他感受到来自灵魂的惊恐。
“白子丘!你很好,那位大人对你的表现很满意,让我前来,并非是为了杀你,而是为了让你做一件让他更满意的事。”
薛忘虚眼神冷漠,居高临下,如死神俯瞰世人,那是手中沾染了百万生灵鲜血才能拥有的目光,但,此刻薛忘虚眼中却并没有杀意。
白子丘心中百转千回,翻江倒海,他知道在薛忘虚的战矛下他可以活下来了。
他得到了赦免!
一封信从白子丘的眼中飘落,落在雪地里……
“这封信,是大人所重视的那位少女所写,那位大人要求你将它送到桃山昆仑小师叔的手中。”薛忘虚开口,说这话时,抵在白子丘下巴处的战矛已经被他收了起来。
“多谢大人饶命,多谢大人饶命。”白子丘以头抢地,额头砸在细雪上。
一阵微风拂过,薛忘虚已经离开了这条小巷,但白子丘却保持始终以头抢地的姿势跪服在地,他的额头抵在细雪上,直至细雪在他的额头的温度下化成水滴,哭腔声在这条狭小的巷中传出来,白子丘抓住落在细雪上的信封,虚脱般的瘫在雪地里。
薛忘虚的战矛有多强大?
能够沾染百万生灵鲜血的战矛绝非寻常普通之流,他竟然能够在这样的人物手下存活下来,这是一种莫大的幸运……
许长时间后,似是恢复了些许体力,白子丘站立起身,踉跄的朝着桃山的方向走了过去。
……
……
桃山陷入沉睡,细雪下了大半夜,以至于一些积雪上的所有痕迹都被细雪覆盖了,整座桃山都很安静,但这种寂静并未持续很长时间。
桃山之外来了一位客人,打破了寂静。
“姓白,据说是个医师,来到桃山是给一位姜姓的姑娘送信,此刻站在桃山外,希望能够见一见陈三先生。”一位仆从将陈三唤醒,告诉了桃山外来了一位客人,要求见昆仑小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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