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府,锣鼓喧天,鞭炮阵阵,蓦然间,府中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喊声……府门洞开,两边挂满了白色的灯笼,乱哄哄的人来人往,里面哭的摇山振岳。
白幡招摇,两排驱鬼的道士,面色沉重,嘴里念念有词,拂尘四处飘洒,超度着亡灵。
紧接着,一拉子仆人抬着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出了大门,几个素缟女子掩面而出,紧跟在后面的是一大群哭灵的人,个个痛哭流涕,生不如死。
行走的路人纷纷聚集,踮着脚点张望,这韩府出了什么事,到底是谁死了?
几个黑衣人隐没在人群里,看到韩府门口如此阵势,不禁甚是满意的点头,看来,今晨天蒙蒙亮时逃出来的那些郎中没有说谎,贤王还真是中毒身亡,无药可救了。
看那扶棺的美丽少妇,赫然便是贤王爷疼宠无比的小王妃了!唉,悲声戚戚,梨花带雨,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惹人怜惜的哀怨之色……真是可惜了,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
突然,黑衣人一脸淫邪的笑了,即使是个寡妇,也是个让人魂消神荡的寡妇啊!
“啪!”正在意淫的黑衣人被猛地拍了一掌,一个趔趄向后倒了去。黑衣人头领给了他一个凌厉无比的眼神,这不是你可以肖想的,找死早说,可别连累了他们!
即便贤王爷不在了,还有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之后还有本尊,岂能轮得到你?
“即刻回禀太子殿下,贤王已殁,贤王妃应该是要带着贤王的棺木回京,尽快请示下一步行动。”黑衣人头领冷酷的声音沙哑难闻,仿佛老旧的砂纸划过,常年生活在暗处的人,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种鬼眛。
“是,头领。”黑衣人心里明白得很,有些东西不是他一个随时都会消失的杀手可以肖想的,因为,他的出身已经决定了他什么都要不起。
二人悄悄地退出了人声鼎沸的人群……
“王爷他……”流珠哭喊着,泣不成声,“王妃,事到如今,您一定要保住自己的身子啊!”
聂净尘掩面哼哼着,听到这话,忍不住微微抬头轻瞅了流珠一眼,你哭啥啊,就跟个事儿似的,宇文策好好地,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儿快活着呢!流珠这丫头,太能演了,绝对是影后级别的,这眼泪是刷刷刷地往下滚啊,难不成她真有什么伤心事,还是……宇文策不得人心,她早就盼着他家王爷……
“小小姐节哀,您还是快上车吧,可别哭坏了身子,老爷会心疼的。”一个精瘦却脊背佝偻的老头在一旁安慰着,贤王没出事,可别把小主子累坏了,老爷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保护好小小姐,他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嗯……”聂净尘闷闷地应了一声,看了一眼身旁甚是忠心不二的韩府老管家连叔,这次回京,他可是大总管呢。
唉,一边让哭,一边又不让哭,她夹在中间,真是好为难啊!
流璃低垂着脑袋,紧跟在流珠的身后,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悲切不已,可是,她的脸上却实在是流不出几滴眼泪!唉,流璃再次叹了口气,流珠真是太厉害了!若是条件允许,她真是恨不得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流珠了,怪不得她是姐姐呢,多出生一刻就是不一样啊!
“好。”马车就跟在旁边,聂净尘实在是熬不下去了,奋力的大哭了几声,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悲痛欲绝,仿佛下一刻就会支持不住一般,一头扎进了马车里。
这哭丧,真是个技术活啊!幸亏,她早有准备,挑到了一个百里挑一的……
“王妃!”
“王妃,王妃……”做戏做足全套,别人才能信服!
一进了马车,当真是翻天覆地的惊变!
聂净尘迫不及地抓起了盘子里的苹果使劲咬了一口,毫无形象地大嚼了起来,哭丧这种活……太累了!
“王妃……”流珠抹了把眼泪,和着汗水使劲地甩了一把,随后解开了一个包袱,拿出了一套易容工具。然而,就在她看到她家王妃的样子时,不禁愣住了,王妃,您才掉了几滴眼泪啊,不要这么夸张好不好!
“你继续,继续哭啊!”聂净尘口齿不清地含糊着。
还让她哭?
都没时间了!城门口近在眼前了,她接着哭,那谁给王妃易容?
不是你啦!
聂净尘没好气地甩了流珠一眼,伸出一只小手,越过她们姐妹俩,指向了角落里的一个干瘦的小女子……
“喜儿,你哭啊!不要停下来!”
“你是谁?”流珠流璃同时转头,她们怎么不知道,这里除了她们三个人,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这个喜儿是什么人,会不会对她们王妃不利?
“别急,别急!都是自己人……”聂净尘赶忙摆手,示意流珠放下戒备,嘿嘿,只要一下下,你们就可以见识一下本王妃秘密武器的厉害了。“喜儿,你尽情的哭吧,不用停下来啊……”
喜儿在三双眼睛的期盼之下……哦,不,是一双眼睛的期盼之下,两双眼睛的瞪视之下,表示毫无压力的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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