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闻言,从朝歌怀中探出头来,才看了一眼,就楞在了原地。
这偌大的密林之后,居然是——断崖!!
那这么说,她自以为是萧离逃出生天的路,却也是一条无用的死路吗?
不可能啊。
按照她原先的预想,萧离那时在马上肯定已是受了伤的。受伤之人骑马,要想不被身后之人追上,只能用外力让身下的马儿发狂,所以才有了她刚才的动作。只是,怎么会也是一条死路?
那个叫萧离的男子,当真是已经凶多吉少了吗?
一想到有可能是这个结论,花想容第一反应就是想转头看看身后朝歌的反应。只是,她微微转了转眸子,还没等到看清朝歌的脸,目光就被草丛间一处发光的物体所吸引。
“王爷你看,那是什么?”花想容指着放光的那处草丛,语气中带着些许兴奋。
朝歌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就看到那个正发着银光的东西。那东西有些长,斜斜的插在茂密的草丛中,要不是因为阳光反射而产生了光亮,根本就不会被人发现。只是,看那形状,像是……
朝歌蹙了蹙眉,翻身下马,将那已经有半截没入土中的东西拔了出来,却是一柄断掉的箭。
那箭的箭头深深插进泥土中,而箭柄被利剑削断了一半,让原本镶了镀金的完整标志现如今只剩下一个大写的“朝”字。而那箭头的顶端不经意间挂上的丝线,却是那日萧离代他诱敌时披着的外袍上的丝线无疑。
光着一点,就足以说明,当日萧离,确实逃到过这里。
“朝……”朝歌将这个字咬在唇间念了一遍,眸子便眯了起来。
“朝”这个字是东寻国皇室的国姓,所以能在箭柄上刻上“朝”字的人,并不多。可是,即便不多,即便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他们中的哪一个,都足以让他心寒不已。
他原本以为是他国之祸,却不想,自己只是奉命出城进香礼佛七日,那些人,就已经开始按耐不住,打算来个借刀杀人吗?
“呵——”朝歌冷笑了一声,下一刻,他微眯着的本就幽深的眸子变得异常漆黑起来,眼中的风暴显而易见,山雨欲来风满楼。
朝歌将手中的断箭收了起来,直接跃上马背,不等花想容发话,他就已经拉着缰绳向来时的方向调转了马头。
花想容看着一脸生人勿近表情的朝歌,原本打算问他是不是有所发现的话在齿间硬生生转了一个圈,改问道:“王爷这是要回王府?”
朝歌手中的马鞭一扬,在马开始飞奔的下一刻,他低沉慵懒的声音也响彻花想容的耳间:“不,我们回宫。”
回宫?花想容愣了三秒,然后瞬间反应了过来。纳尼?他刚刚说回宫的意思是去皇宫?而且还是“我们”?!
好吧,她是说过了在找到萧离之前她必须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可是……她没说他去皇宫自己也要跟着呀,啊喂。
只是,某人虽然在心里已经拒绝了千万遍,可呆在朝歌怀里的身子却在这疾驰的马背上还是一动不敢动。不是她杞人忧天,而是她知道,以朝歌这破性子,自己要是敢在这个节骨眼上闹腾,那半路上把她丢在这破林子里这种行为,他绝对做得出来。
不同于来时的慌不择路,这马儿在回去的时候倒是显得方向感十足了,就好像前方有东西在指引它一般,越是快要接近山道,这种被指引的感觉就越强烈。就像现在——那马直直地就向着原本跨进来的灌木丛的方向跃过去,稳稳地停在了山道中间,吃着突然出现在道路中央的青豆,再也不肯踏出半步。
而它停下来的前方,赫然立着刚刚他们进入密林时追过来的一群人,为首的青衣男子,手中的最后一把青豆还没有撒完。
那男子见朝歌出来,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笑意,配合着他原本就如风般清雅的面容,竟像是三月的阳光般美轮美奂。
他笑着道:“朝歌,一别数日,欢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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