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还未亮,齐墨便起身将马车驶回了正路,向着边境的方向疾驰而去。
等花想容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已经远远可以看到边境城中那高耸的城墙。
从驶入边境开始,整个天空都变得阴沉,不时能听到几声沉闷的雷声。
齐墨驾着车驶进城中,一停下,就有人迎了上来:“将军,盼了这么久,你终于回来了。只是这时间比预想中晚了半日,将军可是在途中遇到了什么事情?”
“嗯。”齐墨应了一声,看着花想容从马车中踏下来后,才将目光转向来人,补充道:“半路遇袭,受了点小伤。”
“将军受伤了?”侍卫说出这话时,脸上的表情比齐墨自己还紧张:“将军武功这般高强,还有谁能伤得到你?可知道那群人的来历?”
“不知。”关于那群人的身份,他心里虽已有猜想,可还不确定,所以此番并不想贸然说出来。
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停留太久,齐墨转移了话题:“这边情况如何?”
“一切都好,属下们按照之前将军的安排,先救治伤员,如今受灾的百姓,已经全都得到了安顿。只是……”侍卫说到这里,望了望站在一旁的花想容,有着欲言又止。
“继续说。”
“只是这几日阴雨连绵,洄河的水位上涨得迅速,又决了堤,救治伤员只是治标不治本,若再不想想办法,这城,怕是都要被淹了。”
齐墨闻言,皱了皱眉,一时沉默。
他在边境数年,这洄河之患,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可是这一次,似乎更加棘手。
他转身望了望一身风尘仆仆的花想容,对着侍卫道:“先带圣女去休息,我去看看。”
“不用。”还没等那侍卫应答,花想容就率先开了口:“既然我是奉皇上之命来此,就应该尽身为圣女的职责。所以,我与你同去。”
齐墨看着花想容坚定的眸子,没再坚持,点了点头,带着她向着洄河之畔走去。
站在离洄河不远的高地上,看着脚下汹涌着,已经淹没了大片地方的河水,以及在水中浸泡着,只剩下小半截的树林,花想容沉思了片刻,终于抬看向齐墨:“将军,是不是只要能杜绝这洄河之患,过程你不会干涉?”
“自然。”
“那,若我说,我要从你七万兵马中借出两万人来赈灾,你可会同意?”
齐墨挑了挑眉,两万人,这数字似乎有些大了。他边境驻守之人,实际不过五万而已,交给花想容两万,那若是风祁云那老狐狸趁机举兵过来,那后果可想而知。不过……
“怎样借?”他问道。
“洄河水位上升虽快,可是短期内,暂时还越不过河堤。如今城中地处受灾明显,皆是因为那处决了的堤。”花想容指着那个缺口:“所以想让灾情不继续蔓延,最快也是最好的方法,就是在缺口处再造一处河堤。”
齐墨闻言,深邃的眸子一亮,猜测道:“你的意思是要让他们来补这缺口?”
“没错。”花想容点了点头,再一次将眼光放在了那缺口处澎湃翻腾着的河水上,声音不大,但却相当坚定:“我需要用那两万人,以血肉之躯,一日内造出一面堤墙,来挡住源源不断汇入城中的水。”
齐墨听完,抿了抿唇,双手负在身后,指尖缓缓地敲打着手掌。半晌后,望着花想容期待着的目光,终是道了一句:“好。”
花想容没想到他会这般容易就答应她,眼神欣喜中带着微微的疑惑,果然,下一刻,齐墨就提出了他的要求:“三日。只借给你三日,三日后,不管成不成,我都会强行将兵力收走。”
“好。”花想容点了点头。若这方法可行,三日,对她来说,足够了。
看着转身离开去准备的齐墨,花想容敛下刚刚还雀跃着的眸子,闭上了眼。
其实,她刚刚有几句话没有告诉齐墨。
她没说,这河水湍急,一个不慎,很容易陷入其中,顺着河流冲下去,再也回不来了;她也没说,以身铸墙,身子长时间泡在水里,很容易坏死腐烂;她更没说,这只是解决洄河之患的第一步,等同于亡羊补牢,并没有什么深远的意义。
也就是说,那两万人,其实只是她为治理洄河派出的敢死队而已。
敢死……
敢于,送死。
那些人,三天后,不知真正能回来的,还能剩下多少。
齐墨的动作很快,她们午时回的城,等齐墨将人召集齐的时候,天色才不过刚刚暗下来。
花想容在营中刚洗了澡,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衣,披散着一头长及腰间,还未全干的发,向着站在台上的齐墨走了过去。
营帐离正台也不过几十步的距离,而这十几步间,几乎不用转头,花想容就能感受到站在台下士兵中散发出来的,灼灼的目光。
她走到台前,在齐墨身旁站定,还未抬眼,身前便突然多出了一道高大的身影,将她娇小的身子遮了个严实。那身影挡住了她目光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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