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花想容坐在窗前,轻嗅着某人也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一捧野花,心情是难得的安逸。
双眼看不见,她也不知现在是到了什么时辰,只觉得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子射进来,照在她脸上,暖暖的,让她忍不住微闭上眼,有些昏昏欲睡。
傅凌止从门外走进来,踏进门槛,一转身,就看到眼前这副景象:一身素衣的女子趴在窗前,手中还握着他今日早上为她摘的那青叶子上的白花,双眸微闭着,似乎睡着了。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着,随着她趴伏着的动作滑下来两缕,落到颈间,落进她臂弯里。
他从认识花想容开始,就一直以为她是积极乐观的,即便攻克之路很是棘手,她也从未放弃过。所以他一直以为,他欣赏的,不过是她能一步一步努力着,认真完成任务的毅力。只是如今,他借着傅凌止的身子,真正以一个男人的姿态再仔细地端详她时,他才发现,她如今这般恬静的姿态,竟比她平时像打不死的小强般坚强的姿态还要撩人。
这种如水般温婉柔弱的模样,让他忍不住想靠近,忍不住想保护。
他抬脚向着她走了过去,将放置在一旁的衣衫给她盖上。
明明是轻柔的动作,却还是惊醒了她。花想容长长的睫毛一闪,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就瞬间睁了开,警惕着问:“谁?”
“是我。”傅凌止知她失明后耳朵格外敏锐,所以对她这般警惕的动作也并未过多疑惑。他只是伸了伸手,将花想容手中的野白花抽出来,插在了一旁的瓷瓶中:“走吧,时候也不早了,我扶你过去。”
“去哪儿?”
“昨日石柚那丫头说要我们去她家做客,你忘了?”傅凌止说着,一把将花想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整理好她弄皱的衣衫:“我刚刚偷偷溜到她们家厨房看了一眼,那里面,似乎还有你最爱吃的烧鸡,期待吗?”
“你怎么知道我最爱吃烧鸡?”花想容马上发现了他话里的重点。
“猜到的,毕竟你整个人,长得就像烧鸡。”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傅凌止马上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别关心其他的了,村长还在等着咱们呢,别让人家等急了。”他说完这话,手往下一移,就抓住了她的手,牵着她往前走,直到到了石柚家也没松开。
“傅公子,你来啦。”石柚见到来人,马上从屋里奔出来,清秀的小脸上满是笑意:“阿爹阿娘等你很久了呢……”她说到这里,眸子不经意地往下一转,就瞥到傅凌止那只牵住花想容的手,不由得敛住了笑意,有些不情愿的道:“进来吧。”
傅凌止勾了勾唇,没在意她的这些小动作,只是对她点了点头后,带着花想容走了进去。
石柚家虽说是村长的家,可是这屋中的陈设和布局,也并不比其他家的好很多,可见村长这人,应该也算是节俭之人。
傅凌止带着花想容走进去,一跨进门槛,就看到里屋里一前一后迎过来两个人。两人皆是村民打扮,衣着朴素。为首中年男子脸上带着笑意:“傅公子你可算来了,你上次教给我的叫什么棋的那个,我让我儿子石坚来陪我下,可是啊,这小子生性愚钝,死活就是教不会,这下可好了,你来了,咱们又可以切磋了。”
“阿爹,你干嘛呢,这儿还有其他客人呢,你莫要拆我的台。”站在村长身后的石坚有些无奈自家阿爹诋毁自己的行为,望了望站在傅凌止身边的花想容,一张憨厚的脸上有些窘迫。
“哟哟哟,还不让说了,你这小子,平常也不见你脸皮这般薄啊,今个怎么……”村长说到这里,眸光一转,这才看到了花想容,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我说呢,原来是在漂亮女娃娃面前,怕丢脸了。”
“阿爹……”
“行了行了,我不说就是了,你别杵在这儿,赶紧将你阿娘做的东西端出来,傅公子来了,先吃饭先吃饭。”村长说着,目光在傅凌止和花想容间扫了扫,状似无意地问了句:“这位是傅公子的……”
“她是……”
“我是他妹妹。”还未等傅凌止说完,花想容便率先堵住了他:“我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我叫花容。”
“……”他怎么不知道,他几时多了一个妹妹,还同父异母?
“原来姐姐你是傅公子的妹妹啊。”站在一旁的石柚一听这话,脸上原本的阴霾瞬间烟消云散,一张小脸中满是喜悦:“原本你们还有这层关系,难怪第一次见到傅公子抱着你从水中出来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那么慌乱,像是没你就活不成了一般。你们兄妹两的感情真好,跟我和我哥哥一样。”
“哦?”花想容闻言蹙了蹙眉:“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啊,”石柚眼中没有了对花想容的敌意,说起话来也就自然收不住:“我记得那天可是半夜,他抱着你来敲我家门。我们一打开门整个人都懵住了呢。你们两个身上都湿漉漉的,嘴唇发白,特别是姐姐你,脑袋上全是血,糊了傅公子那一身白衣。”
“他抱着你,说只要能救你,让他做什么都可……”
>>>点击查看《夫君个个不好攻》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