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声“三王爷”一落,朝歌自己还没有什么反应,花想容身子就先一怔,下意识就想逃。
于是,在朝歌踏步过来的瞬间,她已绕着花坛走了两步,不偏不倚,正好与他隔着安全的距离,让他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却瞥不见她面容分毫。
朝歌甩了甩脑袋,将汹涌而上的酒气压了下去,模糊的视线才终于有了点清明。他望着前方的身影,张了张嘴,终于沙哑着嗓子唤了一声:“姑娘,你是谁?”
花想容抿了抿唇,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倒是跪在地上的小七率先开了口:“三王爷,那是相爷出巡时带回来的夫人,一时兴起才来这园中赏花的,若是扰了王爷的雅兴,奴婢马上带夫人……”
“不用。”小七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朝歌打断,他垂眼望着跪在地上,一脸不卑不亢的人,轻嗤了一声:“孤是在侯府待久了吗?少卿何时有了夫人都未告诉孤一声。”
“因为并非正妻,东寻规定,只有正妻才能举行媒嫁之礼。所以这等小事,相爷才未通知王爷。”
“是吗?”小七回答得滴水不漏,可是偏偏就是这般滴水不漏才偏偏让他更加生疑。不再跟她废话,朝歌抬起眸子望着前方扶着花枝的女子,脚下步子又向前走了几步。只是这一次,跪在地上的人变本加厉起来。
小七抱着朝歌的腿,阻挠他前进的步伐:“三王爷,三王爷我们家新夫人怕生,您这般过去,会吓到她的。”
“走开。”朝歌掌中蓄力,手腕在小七肩头轻轻一按,她整个人就被他才不过使出三分的内力推了出去。没了小七的阻挠,朝歌眯了眯眼,再一次向着花想容的方向而去。他想知道,他迫切地想知道,君璟泓口中所谓的那个“惊喜”是不是就是指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背影熟悉的人。
似是担心自己的猜想功亏一篑,朝歌前进的步伐虽稳却缓,一步一步,越是靠近她,他脚下的步子就越发凌乱,甚至有些不知所错。
“姑娘,”朝歌尽量将声音压平,不让自己的音调起伏不定:“姑娘既然是今日才来到皇城的,那在外,可有见到过一个人?”
“那个人与姑娘一般身段,是我的妻。”朝歌没打算得到前方人的回应,边走着边自顾自地将话说完:“我一时疏忽才不小心弄丢了她,若是姑娘见过,麻烦告知我一声,她在哪儿?若是姑娘没见过,日后见到,能不能替我捎句话给她。”
朝歌说着,望着前方停下步子的身影,继续道:“姑娘替我问她,若是那日镇上的一日夫妻不作数的话,那说好要我心的,何时来取?姑娘最好让她快点来,我怕时间太久,我思念成疾,会撑不住。”
他说完这话,成功地看到前方的背影抖动了两下,她那只扶住山茶花枝干的手紧了紧,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朝歌见到她几不可察的小动作,墨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欣喜,似乎已经能肯定,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猜想的那人。想到这里,他向前探出了手,打算抚上她的肩头,将她转过来看清面容。只是,他的指尖才不过刚刚触碰到她的衣裳,身后就响起一声熟悉的呼唤声:“朝歌,你怎么来了?”
朝歌转过身,就看到公孙少卿一身淡青色的身影向着他所在的方向踏了过来,片刻间就已到他面前,一把拍向他的后背:“你小子,终于舍得从君璟泓那儿出来了?多日不见,你怎么变得这般消瘦?”公孙少卿说到这儿,望向朝歌的下巴:“你这胡子,多久没刮了,都能戳死人了。”
“你先别管我的胡子了,你站远点,我有要事要问你这位新娶的‘夫人’”朝歌没回应公孙少卿套近乎的话,反倒是身子一侧,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半分,将“夫人”两个字咬得极重。
“夫人?什么夫人?”
“那就得问你了。”朝歌说着,眸子一转,就要继续刚刚探出手还未完成的动作,将眼前之人拉到公孙少卿面前对峙。只是,眼前之景,只剩下花坛中开得正胜的赤红色山茶花,哪里还有一点半点刚刚那熟悉的背影。
这……
朝歌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忙向着刚刚小七跪着的地方望过去,可是,连带着那个丫鬟,也不见了踪影。
因为宿醉的原因,朝歌只觉得现在脑海中隐隐作痛,腹腔中恶心意味在翻转,让他忍不住扶住花坛,开始呕吐起来。越吐越清醒,也让他越吐越迷茫。他开始分不清刚刚所见所闻,是真实的还是只是他思念成疾的后果。
“你是不是喝多了产生幻影了,我什么时候娶了新夫人,我自己都不知道。”公孙少卿轻拍着朝歌的背,帮他顺着气,边漫不经心地开口。
“也许吧。”朝歌擦了擦唇角,直起身来。他望着公孙少卿,眼中是少见的冰凉:“若是右相,定该知道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所以你若是真的在那日见过花花,定不会瞒着我这么久的,是吧。”
公孙少卿闻言,嘴角蓄着的笑稍稍停滞了半秒,但马上又恢复了原样:“自然。”
“那就好,那就好。”得到公孙少卿的保证,朝歌整个人才终于放松了下来。他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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