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少卿跟着花想容,没走过久,就在谷底寻到一间破败的房子,应该是被打猎的屠户遗弃下来的。
这地方少有人来,如今正是晚饭时间,方圆几里也并未见到有炊烟升起。
花想容将公孙少卿扶到椅子上坐好后,蹲下身,将他鞋袜脱了下来,仔细检查着他伤到的腿。腿外伤口不深,应该是伤到了骨头,整条腿都红肿了起来,看着很是骇人。
“怎么办?”花想容抬眼望着公孙少卿:“这里附近根本没有人烟,我也只会些皮毛的包扎术,你忍着点,我要将你的腿固定住。”
“无碍。你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来就好,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的。”公孙少卿抚上她放在自己腿上的手,唇角扬起一抹无害的笑,让花想容慌乱的心稍微安定了下来。
花想容拿过两块木板将他的腿固定住,然后将衣摆扯成布条绑了上去。咬了咬牙,握住布条的手一紧,那缠住的木板便瞬间在公孙少卿腿上收拢,她能听到,他骨头间碰撞而发出的轻微响声。公孙少卿没有出声,只是握住桌角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额头上冷汗顺着眉角落了下来,显然是忍着疼意。
花想容看在眼里,眸子一转,就想做点什么转移他的注意力。她向着墙角的方向努了努嘴:“少卿,你看那是什么?”
公孙少卿顺着她所示的方向望过去,却只看到一处极为普通的墙壁,除此之外,再没什么特别的。他转过眸子,正要问她在打着什么主意时,一扭头,唇便被她主动轻吻住,下一刻,他就感觉到腿上一疼,她为他固定的木板终于绞紧。
“终于好啦。”花想容从她唇上移开,满意地拍了拍手:“只要不乱动,过一段时间应该就能好了。你先在这儿待着,我出去看看,有什么吃的可以找回来。”她说完这话,不等公孙少卿做出什么反应,人就已经踏出房门,向着外面走去。
公孙少卿望着花想容消失的目光,手探上刚刚被她吻过的唇,眸子中染上笑意。比起他亲她来讲,她主动的吻,更让他心动。
想到这里,他摸了摸袖口,将其中藏匿多时的信号弹掏了出来,想都没想就丢到了角落。那是云褚之前为了预备他出现什么不测来不及支援才预备的,可是如今他明明知道腿上的伤就这般简单的包扎根本不会好,他还是不想破坏了这难得的气氛。
那些人迟早会找到他的,没有这信号弹,也只是多耽误及几日而已。而他,也就只求与她多待几日,名正言顺地让她照顾他,让她靠近他。
时间在不知觉间,总是过得最快的。
这几日里,花想容除了出门找些吃了回来做些简单的饭菜之外,余下的时间,就一直在一旁用猎户留下的刀对着一堆木头砍削着什么,还神神秘秘的不让他看见,看见了也得让他装作看不见。公孙少卿无奈,只好搬个板凳离得她远远的,偶尔趁她不注意偷瞄两眼。不过,这两眼却不是在瞄她的杰作,而是她的脸。
一直知道花想容身上有一种让人不自觉想要靠近的气质,可是他真正对她有印象,却是在那日地宫出口,他去而复返问到南宫无尘卦象的事情,打算对她下手后她却对着他扬起的笑。
那般人畜无害,让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歹毒了些。
“喂,你在想什么呢?”花想容抬手在公孙少卿眼前晃了晃,成功将他发散的思绪拉了回来,让他眨了眨眼,就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东西。
“这是……”他问。
“轮椅啊。”花想容将手中的轮椅在地上推了两圈:“怎么样,还不错吧,特意为你做的。虽然模样丑了点,但是不耽误使用啊。”
“为我准备的?”
“嗯啦。”花想容不跟他废话,直接将他扶到轮椅上坐了下来:“这样在你腿伤好之前,就可以来去自如啦。”
“有你陪着我,我根本不需要这个的。想去哪儿,你扶着我不就好了。”公孙少卿嘴上虽这般说着,可是望着身下的轮椅,眼中还是有藏不住的惊喜。不由得抬手在木轮上拨了两圈,让它向前移动着。
“可我不会总陪着你的。”
花想容这话一说完,还未来得及将下面的话说出口,就看见原本拨弄着轮椅的人瞬间转过头来,一双幽深的眸子对上了她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花想容抿了抿唇,移开了目光,不让自己看到他眼中的惊慌。她手搓着衣摆,轻声道:“我想了想,等接你的人来了,我就打算离开。”
“你……”
“你说过的,不会拦我。”花想容不给公孙少卿说话的机会,在他开口的瞬间就用他之前在相府说过的话堵了过去,成功让公孙少卿蹙了蹙眉,没再开口。
在这几日里,她能感受到,公孙少卿受伤后变得黏人了起来,仿佛没有旁人的打扰,他才可以尽情的在她面前展露本性了一般。可是,他越接近她,花想容就觉得越危险。
她并不是涉世未深的孩子,她能知道,在他靠近后自己突然加快的心跳预示着什么;她也能明白,什么叫情难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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