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做什么?”风祁云眯起眸子,原本向着花想容扑过去的身子一转,人就已经转身对着门口的太监道:“所为何事?”
“七皇子说……”
“父皇,”太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外响起的一声呼喊声打断。那声音娇媚中带着男子特有的磁性,听在人耳间,如微风拂柳,又如山涧落泉,悦耳动听:“儿臣此番前来,是来告知父皇,之前您让儿臣去查的粮饷贪污一案已经有了眉目,涉事大臣名单在此,请父皇过目。”
“朕现在没空,此事容后再议。”
“既然父皇没时间,那儿臣就念给父皇听好了,”没给风祁云拒绝的机会,风宸宁这话一说完,就只听得门外有纸张展开的声音,下一刻,几个人的名字就从门缝间传了进来:“尚书江长谕,内务府总管李自成,散秩大臣杨达,御史大夫郭……”
“闭嘴!”风宸宁的名字才刚刚念出几个,室内风祁云就咆哮着开了口,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他从温泉中爬了起来,没管衣服上还滴着的水珠,直接一把拉开房门,对着风宸宁就是一巴掌:“混账东西,你反了不成。”
风宸宁抿了抿唇,一双妩媚的眸子故意带上困惑:“儿臣不解。”
“你不解?朕看你了解得很啊,”风祁云绕着他踱了两圈:“你当真是心思缜密,居然连朕身边有多少得力干将都知道。怎么,以为朕给了你这芝麻大小的权利,就想一次性将朕身边的人都清理干净是吧。什么贪污受贿,分明就是你自己在杜撰着。”
“父皇若是这般想,儿臣,无法可说。”风宸宁将手中的奏折递上前:“夜深了,父皇继续,儿臣先告退了。”他这话说话,颀长的身子一挺,整个背脊变得笔直。再也不看站在原地的风祁云一眼,他转过身,大步向着来时的路走过去。
望着不管何时何地都显得不卑不亢的风宸宁离去的暗红色背影,风祁云从鼻孔间发出几声粗重的呼吸声,下一刻,一把将太监手中的奏折扫落在地,恶狠狠地道:“不成器的东西,跟他那宫婢娘一样下贱。”
“皇上消消气,”身旁的太监走上前来,轻声细语地道:“七皇子自小在北疆长大,听说,还在宫楼呆了几年,行为处事难免有些莽撞轻佻,皇上别往心里去。”
“宫楼?”风祁云挑了挑眉,似乎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一茬:“我道他为何越大越生成这般狐媚模样,原来是在北疆宫楼调教了几年。可惜啊,男不男,女不女,朕看着就厌烦。”
“那皇上就不要想了,这不,东寻的安平郡主,还在等着皇上您呢,您看……哎?”那看太监说着,抬手向着温泉池的方向指过去,却不期然只看到了池面上升腾着的雾气,至于花想容,早已不见了踪影。
“什么事一惊一乍的。”风祁云顺着太监所指的方向望过去,下一刻,就瞬间瞪大了眸子,周身新怒加上旧怒咆哮着:“该死的,那女人呢?”
太监被他这吼声一震,忙跪了下来:“奴才也不知道啊。许是趁皇上你与七皇子起说话的时候,从窗户逃走了。”
“那还不快去找!”
“是是是。”那太监应了一声,对着守卫使了使眼色,下一刻,大批守卫就四散开来,向着不同的方位寻过去。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
花想容身上还穿着落水时的大红色嫁衣,从头到脚都淌着水。染上水的衣衫越多,她整个身体的重量就越大,直压得她脚下步子都慢了少许。
眼看着好不容易跟上的人又要消失不见,花想容垂了垂眼,立马果断地边走边扒着自己的衣裳,直到繁琐的喜服只剩下最里面的一身大红色亵衣时,她才终于停下了动作,大踏步地向着风宸宁追了过去。
他暗红色的身影在黑夜中犹如魑魅,颀长的身子挺立着,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舞蹈,配合着他随风飘扬的衣摆,单单一个背影,就已经能让她浮想联翩。
只是,拐过了一丛灌木,等花想容从灌木踏出来的时候,所见之处,哪里还有风宸宁的影子。
“奇怪,”花想容在原地转了一圈,喃喃自语:“明明刚才还看见他在这儿的,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她这话音刚落,就听见头顶上有树叶的“沙沙”声响了起来,她还来不及抬头看,下一刻,就知觉身后气氛突然一冷,后腰上就已经被人用匕首抵了上来。
腰侧三分,命脉之地,入体则亡。
“说,你为什么要跟着我?”耳畔,风宸宁妩媚低沉的声音飘了过来:“父皇派你来的?”
隔着这般近的距离,花想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说起风祁云时语气中的厌恶,也能感觉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酒香。
“你……不记得我了?”花想容迟疑着开口,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向后伸过去,一把握住了风宸宁拿着匕首的指尖:“我是花想容啊。”
她这家门刚自曝完,就知觉腰间那柄匕首转了个头,顷刻间远离了她的身子。下一刻,她站着未动的身子便被某人粗暴地转了过来,双手扣住了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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