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齐墨摊上了黑乌鸦的锅后,一连几天,这小黑鸟都待在他身边,哪儿也不去,就连看到风宸宁后都不为所动,就像是这鸟儿,真的就是齐墨养的一般。
于是乎,众将士能看到,他们那位英明神武的战神大人,披着外衫坐在书桌前,肩胛骨处和腹部都缠着白纱,而肩头,则挺立着一只全身漆黑的鸟,乌黑的爪子搭在他紧实的肌肉上踩啊踩。
公孙少卿抬手将手中的谷粒就着齐墨的肩膀喂给乌鸦,得到吃食的它显得特别兴奋,“哇哇”地在齐墨耳边叫唤了两声,震得他神经一紧,抬手一巴掌将它扇了下去,然后转眸恶狠狠地望向身边的人:“右相很闲吗?”
“是有点。”公孙少卿没理会齐墨的凶神恶煞,望着又飞到他肩膀上的乌鸦,复又喂了一粒谷子:“你们将我从皇城带过来,不就是让我来颐神养气的吗?如今朝中事物我管不了,又不能拿炮车去炸鸟,只能在这儿跟你玩咯。”
“跟我玩?”齐墨眯了眯眼,玩你妹啊,那么多人他不缠着,非要来缠着他?
“将军心里一定在说,我为什么要缠着你,”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公孙少卿勾了勾唇,摆出了一个让他不得不服气的理由:“因为你现在,跑不动啊。”
“……”
“容儿呢,”不打算跟他打嘴炮,齐墨再一次将肩头上踩啊踩的乌鸦赶走,然后问道:“今日没见到她。”
“林子里去了。秋季过半,果子成熟,她说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些野果子。”
“找野果子干什么?”齐墨挑眉:“难道我这营帐中穷到食物都买不起了,居然还要靠去摘野果子充饥?”
“年轻人的活动而已,将军年纪大了,不能理解也算正常。”公孙少卿说着,站起了身,拿起齐墨放置在一侧的地图看了起来。研究了半晌后,才幽幽地抬眼道:“将军好本事,居然在边城与虞山的交接处,还暗地里修了栈道!”
齐墨没有说话。
“将军可知,私自建立军队逃生路线,等同于率军临阵脱逃,按照东寻律法,杀无赦。”
“杀无赦?”齐墨将他话中的这三个字挑了出来:“皇城迟迟不来支援,南域十万大军倾巢而上,我若是不给这些将士留一条生路,他们怎么活下来?难道在你眼中,让这些守边的将士全军覆没才算圆满是吗?”
“这是你自己的问题,从你执意固守边城的那一刻,你就该知道又这么一天。”公孙少卿淡然开口:“若不是花想容带着炮车支援及时,你,包括你的将士,在前几日的那场战役里,都将会因为你的固执而枉送性命。边城固可守,可是虞山才是最好的防卫地点。”
“所以,这就是你挑唆皇上放弃边城转线虞山的理由吗?”齐墨声音突然变得沉静了下来,他望着公孙少卿,像是这一刻才看清楚他的意图一般,语气中带上嗤笑:“你不管做什么事情,你都认为你自己的决定是对的,都认为只有别人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事才能将损失降到最小,都认为你做的一切都是为国为民。可是公孙少卿,你太自私了。”
他自私?公孙少卿抬眼望着齐墨,眸子中有迷雾在翻腾。
“你从来没有想过别人,从来没有想过,或许别人需要的并不是对他而言最好的结果,而是那个过程,那颗心。”齐墨说到这里,抬手抚上营帐中用来锻造书桌的红木,放缓了声音:“你没来边城住过,你不知道,边城对于我们,对于将士门,意外着什么。这里是他们的家,宁死,绝不弃。”
宁死,绝不弃。
公孙少卿回味着着最后五个字,幽深的眸子终于敛了下来。
齐墨的一席话,于他而言,确实是从未想过的角度。他事事算计,也不过是想要将损失将到最低,为他们开辟出一条安全的巍峨大道。就如同那日对花想容的决绝,也不过是为了在他死后,她后半生一想到他,不至于泪眼成霜。
可是,他却告诉他,他这决定,大多特错。
胸腔中抑制不住的情绪向上涌,公孙少卿站在原地,脑海中却渐渐浮现出花想容的面容。他突然间惊觉,自己在做出与她决断的一系列事情时,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花想容的意愿,从来没有设身处地地为她想一想,她到底要的是什么。
想到这里,他站在原地的身子动了动,下一刻,就已经走出营帐门。
“哎哎哎,你干什么去?”齐墨望着夺门而去的公孙少卿,手一抬,就将他落在桌上的一小碗谷粒端了起来:“走可以,你把你东西拿走啊,不然这乌鸦老待在这里虎视眈眈地盯着我,我又不是养鸟的。”
公孙少卿像是听不见一般,对齐墨嚷嚷着的话语充耳不闻,只是自顾自地走出营帐门,向着周围环视了一圈,想看看花想容回来了没有。
“爷。”身后突然多出一个身影,说话的嗓音中带着少年特有的稚嫩。
“你来了。”公孙少卿收回目光,转身望着立在一旁的云褚:“事情已经办妥了?”
“是的,按照爷的吩咐,特意给那些丧命的工匠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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