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翊心想,道理自己都明白,可他还是没有勇气去查明真相。毕竟父亲野心勃勃,这是华阳城人尽皆知的事情。况且“弑君”这个罪名,若不是亲眼所见,别人也没这个胆子往他身上扣啊!
吴不为见他如此为难,便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金穹那小子虽有一大堆缺点,可你不知道他最大的优点,便是忠心耿耿。”
听闻此言,梁翊内心触动,他又想起了楚寒说的那番话,既然别人都如此相信自己的父亲,自己为什么不相信呢?如果父亲真的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自己替父亲赎罪便是了;如果父亲真的是被冤枉的,那他拼了命,也要为金家洗清冤屈。
为什么要不明不白地活一辈子呢?
况且,有很多人都相信,金家是被冤枉的啊!
他豁然开朗,跟吴不为表明了心中所想,便絮絮地将自己如何从牢里得救、如何被梁家收养的过程讲给他听了。吴不为感慨了一番,又道:“我一开始不敢认你,除了你的名字变了,还因为你的神态,全然不似一个经历过绝望的人。要知道,若一个人经历了家破人亡的变故,那他的眼神必然透着一股阴冷的绝望,可你完全不是这样。乍一看,你还是好人家里成长起来的孩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乐观洒脱。可以想象,你的养父母对你有多好,你成长的环境有多安逸。可你也要明白,这并不是你遗忘仇恨的理由。”
梁翊先前并不这样觉得,听他这样一说,他才意识到自己多幸运。他点了点头,暖暖一笑,说道:“多谢吴爷爷指点,你放心,不管我爹有没有错,我一定会查明真相的。”
他又叫了一声“吴爷爷”,吴不为感动不已,却装作不经意地清了清嗓子:“咳咳,这才是你们金家人应该有的样子。”
“吴爷爷,时间不早了,你也睡一会儿吧,我在这里守着。”
“好吧。”吴不为确实有点乏累,不过他回头一看,灵雨还在那里睡着,便皱眉说道:“不行,我本来想把《无为心经》传授给你,可这个女娃娃一路跟着,我实在不放心。眼下正好她睡了,我还是教你一些吧。”
梁翊不解地问:“吴爷爷,灵雨就是冷漠了些,她人很好的,你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会?”
吴不为眯起眼睛,声音格外冷峻:“我在江湖漂泊这么多年,眼光毒得很,从来没有看错过人。她这个女娃子,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梁翊心里一冷,问道:“何以见得?”
吴不为冷静地说道:“还记得我刚才所说么?经历过绝望的人,眼神会透着一股阴冷的绝望,她便是如此。”
“那或许只是她经历了很多伤心事,对人有所戒心,这也是正常的啊!”梁翊为灵雨开脱道。
吴不为呵呵一笑,眼神仿佛在说‘你真是个傻孩子’,可他也没强制梁翊接受他的想法,只是说道:“等她打斗的时候你好好观察一下,就知道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了。”
梁翊满脑子问号,他看了一眼灵雨瘦弱的身影,又想起她跟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便涌起一股强烈的怜悯。见他不再说话,吴不为又说道:“不说她了,说说你吧。你这个娃娃真奇怪,别人都是想方设法地学我的武功,我都答应要教你了,你怎么还磨磨唧唧的?”
梁翊脸一红,低声道:“我很想学吴爷爷的武功,可学之前,我总得征得师父的同意。”
“哎,真是死板。”吴不为无奈道。
“其实我一直很想学《无为心经》,我听师父介绍过这门武功。若练成此功,不仅可以身轻如燕,还能百毒不侵。我虽早已心生向往,但师父的‘以柔神功’我还未完全参透。再说,背着师门学别的武功,我实在做不来……”
“无妨,我先将修炼的要诀告诉你,你再回去问林充阳,他不会阻拦你的。”吴不为仰起头,缓缓说道:“林充阳的‘以柔神功’贵在一个‘纯’字,只有心思单纯、无欲无求的人,才能练成;而我的‘无为心经’,却贵在一个‘持’字,只要持之以恒,就能看到结果。”
梁翊听得入神,吴不为微微一笑,便继续说了下去:“无为,顾名思义,便是什么都不做,只是呼吸打坐。一年有二十四个节气,春夏秋冬各六个。在每个季节最后一个节气开始那天,进入节食状态,不吃任何食物,只在饥渴难耐时,喝清泉和补药。除此之外,其他时间都要静心默念口诀,不可受外界任何打扰。”
梁翊听完,纳闷地问道:“听您这样一说,无为心经,岂不就是道家所说的辟谷?”
“是,其实稍有些资历的老江湖,也知道这个步骤。但我无为心经的精华,便是‘无为神露’,这个并无人知晓。修炼心经时,若不服用神露,只能使修炼者神采奕奕、鹤发童颜;只有服用神露,才可能达到修炼内功的目的。这个神露的配方,需要集齐东西南北的精华,琵瑟山上的雪莲、乌兰草原上的荼薇、越州深山中的灵芝,以及东海悬崖峭壁上的鹿茸。收集齐了这四样宝贝,还要在极其干净的环境中调制两年,方能发挥效用。在节食修炼期间,在子时、卯时、亥时各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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