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中,栈道内的水流逐渐增多,而水位亦随之上涨。
然而,谈书润等四个人都庆幸的是,栈道内,水位上涨的速度很是缓慢,依照这个速度下去,贮藏区那边的粮食,应该便能及时搬运回主控制室。
高遥远见谈书润与越越两人僵持,不由得焦急,激动喊道,“你们…还,咳咳呃…还…愣着……做什么?快!快走啊!”
话音落下,他再次往栈道深处看去,本以为怪物已然追了过来,但事实上,他见到的却是那只怪物再次,如同之前那般,隐匿于黑暗中,踌躇不前的诡异姿态,扭动着朝他们的方向,想往前又不敢地,不断试探。
那东西莫不是在害怕?
若真的是如此,那么这一路上追着他们不放的怪物,绝对不会是因为害怕他和战寰。
唯一的解释,只有可能……
肋骨断裂后,稍微动一下后,感觉都极为惨烈,高遥远忍着剧痛,扭头看向不远处仍旧处于对峙的两人:谈书润背对着他,他看不清楚此时谈书润的脸色;至于男人,低垂着眼帘的越越,他更加是根本看不清楚究竟是个什么神情。
想不通,高遥远便打算直接放弃,然而就在他刚收回心思时,栈道深处的怪物却再次猛烈撞击起来。
这次,比起以往的任何一次,玻璃栈道摇晃得更加厉害,随之而来的,还有怪物如同婴儿啼哭般的凄惨嘶吼声,堪称噪音污染的哭声,源源不断地传入栈道内,四个人的耳朵里,比起实打实的身体攻击,如此没有实物武器的袭击,才真正的是令人措手不及。
谈书润浑身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然而在最开始的一阵难受后,谈书润却又发现,她恢复了常态,似乎哭声对她来说,被什么东西屏蔽了。
如此反应,相比较战寰和高遥远脸上掩饰不住的痛苦神色,的确是有些奇怪。
谈书润却来不及探究,忧心忡忡的她拽着越越,慌忙中正打算检查下被无差别袭击的越越,谁知抬眸的瞬间,却愣在了原地。
而一米开外的高遥远,亦是福至心灵,潜意识地抬眸后,看向了越越所站立的方向。
登时,高遥远如坠冰窖。
高遥远心脏跳得飞快,他刚刚没有机会看清楚低头垂眸的越越,但此时,他似乎已经找到了证据,证明怪物犹豫着不敢靠近他们的原因了。
盛满了殷红血液的眸子,被黑色藤蔓布满的脖颈,而那些黑色藤蔓甚至如同有生命般,还在不断地从越越的衣领里生长,蜿蜒而出。高遥远情不自禁地想,此刻立在他们面前的男人,便如佛经中所言,乃是那看守地狱十八层的阎罗,所过之处,皆是死亡与绝望。
随即,惊愕中的高遥远第一个反应,便是立马看向战寰,他拍了拍战寰的肩膀,他听见自己用极小的声音,生怕那恐怖的男人听见似的,连声音都在颤抖地问:“我觉得,那些怪物是在害怕越越,所以才暂时不敢靠近这里,战寰,你觉得呢?”
……
然而,高遥远眼中的战寰保持沉默,黑眸深沉,面色不渝。
战寰看着和越越站在一起的谈书润,突然意识到,不知从何时开始,在谈书润的喜怒哀乐中,他竟是已然成了个旁观者。
怎么可能会是这样?
她无视他的存在,他却会不小心地,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更有甚至,他刚刚救了她,她却试图推开,连靠近都变得那般疏离和抗拒;而那个男人救她,她可以投怀送抱,亲昵揽住脖子,执拗地不肯分开。
心底的怒意却如沁了毒的蛇信,不断地挑衅着他的理智,战寰握紧了手心。
那里静静躺着一枚吊坠——是刚刚爆炸发生时,她转身护住他时,掉落于他掌心处的项链坠子,五星的尖锐处,深深扎进了血肉,他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
战寰看到越越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猩红的眸子似有警告,不屑地冷笑了两声。
越越不断地催促谈书润离开这里,无非是害怕谈书润在看到他的真面目后会害怕,继而疏远离开他。他早该想到,凭着谈书润那个女人跟在他身后那么许多年,不可能与那个男人一见面,便毫无来由地亲近和喜欢。
战寰与越越四目相对,冷厉和阴郁的眸光交汇中,旁人不知,两个男人却心知肚明,他们短短的几秒之内,他们已然交锋过无数次,次次欲将对方置于死地,下手毫不手软。
高遥远见战寰没有反应,只好忍着胸腔里翻涌而上的血腥味,再次问道:“你怎么想的?干脆我们马上回贮藏区,等粮食搬完后,再直接一把炸了这里,干净利落!”
末了,高遥远的眼角余光瞥到越越的脸,心里一咯噔,立马又补上了句:“还有,他……”
这是最方便快捷的做法,不仅能够避免再次与怪物面对面搏斗,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同时,如此可怕的男人,竟能让那些怪物也害怕,更加不能留在世上!
高遥远期待地看着战寰,却听战寰否定了他的提议。
高遥远的突然掺和,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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