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境地,谈书润寻着声音望去,不由得想到了他们还在淳青山的时候。
晨曦漫过床沿,松软的被子满是晒过后,太阳的味道,光圈盈晕着层层叠叠的浅黄,调皮地在身侧男人的脸上跳来跳去。
她偷看他许久,被发现了,因为不好意思而心跳直砰砰砰地跳着,如小鹿横冲直撞,慌乱得一塌糊涂。
那人却浅笑开来,唤着她的名字,长手臂随意一搭,将她圈入怀中妥妥当当的搂好,甚至连被角都为她仔细地掖好,而后,头顶将会传来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嗓音,性感的一塌糊涂。
她会听见那人,亲昵道:“润润,早上好。”
……
“阿越!你没事吧!”谈书润忙不迭地回应,正欲奔过去,却有水流撞了过来,拦腰裹着她往前滚了几滚。
“小姑娘…”越越眼睁睁地看着大活人消失,陡然间紧张起来,此时此刻,他确认自己忘记了些什么东西,然而脑子生锈,缓不过弯来。
越越愣愣地看着谈书润消失的地方,像个被家人丢弃的孩子,喃喃自语,“……小姑娘…”
话音未落,面前便突然绽出许多的水花,有人猛地一个扎子从水里冒出来,随着她的动作,水珠四散开来,谈书润狠狠地撞进来越越的怀里,只有这样,她才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们都还好好的。
“小姑娘……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男人便很是喜欢小姑娘啊,小姑娘地唤她。
谈书润很不想承认,其实听见他唤她小姑娘,她的心底还是有些高兴的。
小姑娘耶,多美好的词汇,年轻,宠溺。
仿佛随着越越如此唤她,她曾踏过的狼狈童年和不堪婚,便褪得干净,她还是当年那个十五六岁的谈书润,喜欢着心底明媚的少年,他与她说句话,连空气都充满了夏日里酸酸甜甜的柠檬汽水味道。
……
此时此刻,整个玻璃栈道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水流越来越湍急,而栈道随着玻璃幕墙的掉落,已然开始倾塌,水位骤然升至腰腹处,海水汹涌而来,如有人拖拽着她,试图要将她拖入海底深处。
浑身浸透在水中,性命危在旦夕,谈书润反而丝毫不觉得难受。
待在越越身边,总有种莫名的心安,思及此,谈书润抬手,捧住了越越的脸。
身后是在越越虐杀下,侥幸活下来的铁鳞蛇人,还有突然冒出来的丧尸,它们敌视玻璃门后的战寰和高遥远,试图撞破玻璃门,进而冲进去攻击他们;青黑的水草在栈道周围飘荡,蠕动着海蛇般的腰肢,伺机而动
死亡四伏,谈书润却抿着唇,没忍住,眉眼俱是浅笑。
“阿越啊,人家女孩子才是每个月都有特殊的时候,你每到月中就发病,难道是大姨夫吗?”
越越缓缓低下头,凑近了谈书润的脸,十分仔细认真地研究。
她为什么捧着他的脸边笑边哭?明明是笑的,为何他却感到,小姑娘哭得那么伤心?
正欲再凑近些,探究个仔细,男人却怔住。
面前的小姑娘踮起了脚尖,双手勾住了他的脖颈,随之而来的,是印上唇瓣的一片温润,他怔愣地看着小姑娘,清澈的黑眸如深潭,水光潋滟。
越越发现,此时此刻,倒映在这双澄澈的黑眸里,仿佛住在里面的,只有他一个人。
倏忽间,鼻尖似乎嗅到了些许的血腥气,极为甜美。
越越认真地想,他终是记起来了。
茫茫的回忆中,初见时的画面。
……
从高楼坠下的小姑娘,九死一生捡下一条命,却被丧尸群围攻。
空气中弥漫的气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循着味道找过去,便遇见了个狼狈不堪,惊慌失措逃命的小姑娘,小姑娘有着雪白修长的脖颈,鲜活跳动的血管,看着便觉得很好吃。
其实,小姑娘该庆幸的,他们的初遇,不是在他发狂的时候,否则,灵魂深处嗜血残杀的欲望,会将她拖入深渊,万劫不复。
……
便在越越神经质般,贪婪地呼吸着萦绕鼻尖的气息时,唇边,尝到了丝极甜极香的粘稠液体,如封存千年万年的女儿红,浓郁干净,又纯粹。
他本克制许久,此时闻见血液中的甜香,却再也忍不住。
单手一把摁住了怀中小姑娘的后脑,越越化被动为主动,唇齿相依,无声的交缠中,越越如狂风暴雨般地攻城略地,似要就地直接将怀中的小姑娘拆吃入腹,毫不留情。
“唔?”
男人的吻技撩人,不知不觉间,谈书润竟觉得有些脚软,她生怕自己个儿滑倒,于是将勾住越越的双手不由得再搂紧了些,紧贴着男人的胸膛……
哗啦啦,巨大的水流涌了进来,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谈书润脚下所站着的栈道在水流冲击下,登时便四分五裂,连同通往贮藏区的玻璃门,都碎裂开来。
腥臭的海水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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