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怕,怕我死了以后,到了地下,我妈怪我连个小三的儿子都斗不赢,生我的气,不肯见我。”
高遥远喃喃自语,谈书润的眼眶微红,她不再说放弃继承的话,转而看向了战寰,她知道,战寰在看戏,看她宛如跳梁小丑,万事求全。
“其实,事情很简单,在这个交易里面,只要你拿出好的方法,解决了高蔚来和越修两人的威胁,足够基地百姓生活的储备粮便会立刻从北城机场起飞,运抵建康城。”战寰手抵着太阳穴,不耐烦地揉着:“到时候,不用死人,一切问题都能解决。”
谈书润不得不承认,战寰说得对极了,并不是非得采取如此极端的作法,只要双方各退一步,缓和余地还是有的,只是前提,谁要来退这一步。
高遥远不可能,那就高蔚来?可是,谈书润回想这段时间的接触,那个衣冠楚楚,西装革履,浑身上下连同发尾都一丝不苟的男人,究竟是白起,还是高蔚来,她已然分不太清楚。
思及此,谈书润颇有些无奈,其实她何尝不是,她连自己心底究竟在想什么都糊里糊涂。
走到今天这步田地,脸上的面具戴久了,哪些和善笑意是装的,哪些悲天悯人是假的。
她都分不清了。
“我会想到最好的办法。”
话音落下,谈书润放下茶杯起身,缓步走到高遥远身边,将酒柜上的龙舌兰拿了下来,那瓶龙舌兰已被高遥远喝得只剩下了半瓶,谈书润用力拆了木盖,反手便将其倒在了地毯上。
随后,是第二瓶,第三瓶,第四瓶……
直至酒柜被横扫一空,再无高遥远纵情酒海的可能。
“阿书!你发什么疯?!”纯粹的金色液体被倾倒,每滴价值千金,高遥远被谈书润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良久后才反应过来,怒斥道:“你有病吗?!”
“这间屋子里,需要吃药的只有你一个。”
谈书润蹲下身,从口袋中拿出白色瓶子举到高遥远面前,道:“在拿到这座基地绝对控制权前,你应该也不想两手空空去见你的母亲吧?所以,乖乖地把药吃了。”
高遥远一时有些怔住,他万万没想到,谈书润会对他说这些。
然后,他看向了房间另外的角落处,战寰深陷于沙发中,手肘抵着沙发手把,食指指尖点着太阳穴,目光森然地盯着他。
高遥远抖了抖,立刻拒绝:“我吃不吃药关你屁事!多管闲事!”
“你的肾移植手术才刚结束,这些药物能让你的身体迅速恢复,继而调整到最佳状态。”
——
十天前,高齐再次病重垂危,高遥远和高蔚来俩兄弟同时做了器官移植的检验,但符合条件的却仅有高遥远一个,在众人的惊讶中,高遥远邀请谈书润成为主刀医生,毅然躺上了手术台,换了个肾给高齐。
大抵是从那个时候起,谈书润对高遥远的看法有了些许改变,但其实更多的是动容。
末日之中,开膛破肚地取肾救人,怎么会没有爱。
——
谈书润看在高遥远割肾救父的面子上,默念淡定,抓住高遥远的手,将药瓶直接塞到了他手里,威胁道:“不听话,就别怪我再在你身上划一刀。”
高遥远不知该不该收下,同为男人,战寰对谈书润占有欲,他再明白不过。但如此分量的谈书润,战寰却仍旧动手毁了她的容貌,回程路上所发生的一幕再次回到高遥远的脑海中。
高遥远看着黑纱覆面的谈书润,有些同情,继而怔愣中,下意识握住了药瓶。
“我和越修约好了见面,先走。”
谈书润松了口气,又叮嘱了些吃药的注意事项,便起身离开。
门开了,门关上,屋内变得静谧万分。
高遥远看向战寰,晃了晃手中的白色药瓶,道:“她非得给我的。”
“她从小便有个梦想,要成为医生里最会画画的那个人。”
说起过去的儿时回忆,战寰冷峻的神色缓和了些,高遥远翘首以盼,以为能听听八卦,谁知战寰却话锋一转,陡然换了话题,冷声问道:“你真的打算,拿到建康城基地后,便放过高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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