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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度极低的浓雾里,越礼与大高个只听得金铁声铿锵狠厉,浓雾随风荡漾漫开,虚空中,她家阿书便如同那被裹成团的虫,在风中晃荡得毫无章法,好几次俱是摇摇欲坠,教人不省心。
“这是你家老大?”
越礼眼前似有道道惊雷劈过,那些铁鳞尸怪的诡谲怪笑声,不多时便成了凄厉的嘶吼,而后又渐渐地低沉下去,直至呜呜咽咽地,像是小猫儿小狗儿般地低声啜泣起来。
但打斗声尚且未停,那道黑影仍旧与铁鳞尸怪纠缠不休,而眼看着,谈书润便要从半空中坠下,越礼紧张万分,一口气提在嗓子眼,反倒是攥住大高个的手臂,确认道:“你家老大厉害吗?真能将阿书从那怪物手里头救下来?咱们要不要上去帮忙?”
大高个没有任何痛觉,因而手臂被掐得通红,却仍笑得乐呵呵,满脸骄傲道:“那是当然的啦!我们家老大最厉害惹!你等着瞧吧,我们家夫人会没事的!”
但常言道,话不能说得太满。
大高个话音刚落,越礼的心尚未缓和,便见一声惊惧之下的怒吼。
“润润!!!”
……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越礼许久后都不曾忘记。
先前浓重厚实的弥漫白雾,本如层层叠叠纱幔般凝滞着诸人的动作,但眼下竟是如同遇见了什么极恐怖的事物那般,迅速褪开散去,遗留下满目的血雨。
越礼忙不迭去寻谈书润的下落,谁知眸目一动,便见昏迷许久的谈书润如同那风中柳絮,径直往地面坠落,越礼紧抓着的心登时针扎了般,往前边奔着,边惊呼道:“阿书!小心!”
但,越礼只往前奔了几步,因起步太快,往前栽倒,满地滚了几滚后,顾不上伤,匆匆忙忙抬头去瞧谈书润时,却见那道黑影密密实实地将谈书润拢在怀里,双手紧锁着她身遭,妥帖地将她护在胸膛前,竟是硬生生地为谈书润当做肉盾,垫在身下。
满地碎砾断砖,扬起无数烟尘漫漫。
那石头砖瓦,断壁残垣,竟是沾染了无数刺眼鲜红的。
然而,乱石之中,半晌,两人均是丝毫没有动静。
饶是在北城越家,数百年的钟鸣鼎食,豪族贵胄,眼界非凡,见过身手彪悍的不知几多,但越礼亦从未见过这般下手狠厉,且招招致命,不消片刻便将他们一群人刀枪剑戟,冷刃火炮都摆不定的铁鳞尸怪,给制得服服帖帖,不敢再作乱。
“你家老大,究竟是什么来头?”
单凭手中七尺出鞘青峰,武力值便这般强悍,招招致命的手段如此森冷,步步紧逼,直教这不大的别墅小院,便如同那修罗场般,碎尸遍地,鲜血横流,触目惊心,惊魂动魄得很。
“啊?”大高个有些傻呆,但总归是听话,此时场面混乱至极,却也未忘记谈书润先前的殷切叮嘱,一时间又是挠着光秃秃的脑袋,疑惑道:“我家老大就是我家老大啊!”
越礼听他这般犹如孩童的声调,便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位黑袍男子竟能为阿书以命相搏,想来对阿书的感情必定非同一般,且还专门派了人来寻找她阿书……
转念想,‘夫人’这俩字可不是随随便便能用的,也不知道是这傻大个自己称呼的,还是从这位黑袍男子口中而出,若是后者……对了,先前傻大个在阿书面前唤她作夫人时,貌似阿书亦并未有所纠正称呼,所以这是得了阿书默许的了?
“阿书什么时候有了喜欢的人了?那我……”
越礼原本想说她哥哥怎么办?这些日子来,她与阿书素昧平生,阿书便能因着她哥哥的面子,处处替她着想提点,甚至还能为了救她,连命都不要,若说是对她哥哥没有意思,那怎么可能呢?难道,阿书与这位黑袍男子的关系,其中另有隐情?
好似拨云去雾,越礼突然觉得自己摸着了些许门道,这位黑袍男子武力值这般高不可测,若是强取豪夺的,以阿书孤女的身份,自然抗争不过,但是她北城越家可不是随便的!待她哥哥来了,双拳难敌四手,叫黑袍男子还敢随便欺负她家阿书!
这般想着,待大高个要扶越礼起来,生生看呆的越礼一把拍开,语气不善地让他让开,随便自己撑着地板爬起来,连衣衫上的污渍都来不及拍打清扫,便踉踉跄跄地奔向谈书润。
傻高个立马急了,抬脚便随之往前奔,谁知没迈几步,越礼便发现,那座别墅小院看似与周围小院别无二致,但却是另有玄机的,便比如黑袍男子与那铁鳞尸怪的一阵打斗,院中那几棵看着便有年岁的老槐树齐齐拦腰斩断后,竟是露出了森森白骨,层层叠叠,只教人头皮发麻。
谁知道,这树根底下,院落底下,还有多少具骸骨?
大高个着急得团团转,使劲儿拍打着白雾。
谁知白雾看似薄如飘渺,却实打实地阻断了他们二人靠近那座别墅小院,虚空中,突然便出现了声声粗喘,如山涧魑魅魍魉的低沉回声,无端端的教人思绪惶恐,越礼尚未反应得及,便见傻大个指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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