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阴凉森冷,目不能视。
混沌之中,谈书润缓步靠近阳台落地窗,谁知不过两三步,肩膀处便似有股无形的力,扯着她锢在原地。
这人并非安先生,不仅从男声较之安先生更沙哑低沉些;且安先生早知她唤作阿书,若有疑问,绝无可能搁置至今,才来发作问询,好奇她名字究竟如何写。
谈书润正疑惑着,那道男低音又不耐烦地重复了遍问题,俨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直教谈书润怀疑男声的主人是否曾经与她相识,亦或者因她的名字而将她认成了其他什么人。
“这位先生,你好没有道理,来者是客,如今倒是用不着自报家门的么?”
倏忽间,低沉的轻笑声连连,直至许久,久到谈书润以为那男声将不再有所答复,却突然听闻他止住笑意,忧然感叹:“那孩子若是平安活到如今,该是出落得与你这般大。”
“那孩子是谁?”
疑惑脱口而出,谈书润陡然后悔,恨不能直接将舌头咬断,她好奇这个做什么,无聊。
“呵呵,那孩子名字里亦有个shu字,但却没有你这般好命,战小姐。”
战小姐?
陡然听闻有人这般称呼,谈书润恍恍惚惚然,待反应过来男声所言何意时,瞬间炸毛成刺猬,随即冷笑着反唇相讥:“这位先生怕是误会了什么,不如现身一见,我们好好聊聊?”
“阿书姑娘,其实我倒是抱歉的,原本想困住的是战龙腾他儿子,没成想将你拉了进来。”
话音微顿,谈书润欲趁机逃离的心思淡了些,事已至此,这位先生无论是谁,总归精神力恐怖,眼下这位先生神秘诡异,倒不如与他慢慢纠缠,拨开迷雾,解开迷局,免得假以时日,教这位先生积攒势力,羽翼渐丰,造成更大祸害,到那时,场面便愈加无法控制与收拾。
思及此,谈书润默默开启套话模式:“先生你亦是与战家有仇的?”
“但这番下来,倒是意外收获颇丰,也不算是错杀了无辜者。”虚无飘渺里的男低音轻笑了声,不答反问:“我想你母亲,该与刚才你所见的那张脸,长得颇为相似,是否?”
哪里是颇为相似,根本就是原装的好嘛!
谈书润心中暗暗吐槽,但生怕被那位先生瞧出点什么,面上不由得佯装得惊讶:“你怎会知道这些?你见过我母亲?你与我母亲相识?若是如此,先生便更不应该为难我才是。”
“呵……呵呵……呵……”
连连冷笑,男低音不知是想起了些什么,极尽嘲讽之能事:“战龙腾那厮惯会拿腔拿调,做些自以为感天动地的事情,呵,找的女人都与年年的模样性情才气,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那又如何,不过是替身,不过是自我催眠——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说话间,男声语调愈加森然,而谈书润只觉得脊背猛地一凉,似有双眼睛正在身后紧盯着她,谈书润默默抿唇,却始终无法鼓起勇气回头去瞧瞧究竟如何。
恰逢此时,那位先生话锋一转,笑得凄厉:“父债子偿,女儿算半子,你也该负责!”
谈书润内心波涛汹涌,我特么的冤枉死了,从小未尝过战家小姐的荣华富贵,战龙腾的疼宠娇惯,眼前却得莫名因那该死的血缘而将自身性命置于岌岌可危之处,简直可笑至极!
“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先生你瞧得仔细。”
掌心紧握的戒指与越烬那人的体温极相似,总是冷冰冰如岩石般,但此刻身置虚拟世界,前无安全逃脱的无虞退路,后有仇家的虎视眈眈,素圈戒指却是比任何时候,都给予她支撑。
她与越烬有过约定,信誓旦旦保证了会好生照顾自己,这才令越烬答应她的计划,若是这番便丧命于此,越烬可怎么办?算算日子,十五月圆之夜,也不过便是在这五六天了,没有她在身旁护着,越烬那厮该如何痛苦才能堪堪熬得过?
她得立刻出去!
这般念想着,谈书润咬牙,深深吸气后,断然怒道:“既然如此,先生必然知道我亦是今天才解开自己身世之谜;且我与那战寰适才的吵闹打斗,你也瞧见了,战家人从未将我放在眼底,战龙腾更是始终未将我当做亲女,你浪费精力杀了我,他不痛不痒,这仇怨报得有何意趣?有何意趣?!”
身后的凉意有些收敛,谈书润默默鼓舞自己再接再厉:“不如我们合作?”
“合作这种话,老安心思简单被你欺骗,我可不信。”男低音一改原先的癫疯狂躁,脾性竟是温和了许多,缓声笑道:“你放心,你死后并不会孤单,战寰会极快追随你而去。”
话落,温度骤降,周遭弥漫的凉气渐渐凝滞成诸多股绳,灵活蠕动叫嚣着从四面八方涌来。
谈书润赤手空拳,单枪匹马,堪堪躲开数次雾触全方面多角度,十足十力度的袭击后,已然是狼狈不堪,但那位先生所操纵下的雾触却是始终斗志昂扬,见谈书润武力值不过如此后,便左一下右一下地逗弄着她,教谈书润为求生疲于奔命
>>>点击查看《我在末日撩反派》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