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清领着庄龚寒进到之前的房间,周易爻还在睡着,看这个模样是要一觉睡到天亮了。
他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庄龚寒也不客气,反正是自己家,他先给青衣女童拉开一张椅子,青衣女童自己就爬了上去,然后他再给自己拉开一张椅子,晃悠着臃肿的身体,与李夏清面对面坐着。
“现在能说你是谁了吗?”庄龚寒问道。
李夏清不说话,伸手拿过纸笔开始写信。庄龚寒只好沉下气等着他写信,青衣女童则变戏法般的拿出一盘点心,放到桌上,收起书籍,摆动着双腿,一边吃点心一边看李夏清写信。
半柱香的时间,李夏清将两封信分别装好,推给庄龚寒:“写着李艮的这封信,你去往沙棘关的时候交给守将李艮,另一封,则交给兵库城的孔刺史。知道沙棘关在哪吧?”李夏清突然有些不放心。
庄龚寒皱着眉头拿过两封信,他抬眼看看李夏清:“现在还不能说你是谁吗?”
李夏清摇摇头,又说道:“姜淮左,你知道的吧。大乾王朝国师大人。”
庄龚寒点点头,青衣女童却好像打了一个寒颤,紧张兮兮的的看着李夏清。
李夏清有些纳闷,问她:“怎么了?难不成你认识?”
青衣女童点点头,咽下嘴里的点心,擦擦嘴边回答:“我好像记得他,是个老头。”
李夏清笑了起来:“的确是个老头,不过,”他转眼看着庄龚寒,“她不是你的女儿吧,她都不是人。”
庄龚寒好像已经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他苦笑道:“的确不是我女儿,是从书里爬出来的小家伙,我一直养在掌心楼中,取名蒹葭。”说着他看看这个正在吃点心的青衣女童。
“带着她去大乾王朝,相信那个国师姜淮左。”李夏清这句话是对着青衣女童说的,他隐约觉得这小家伙会给大乾王朝带来更大的益处。
做完这一些事情李夏清站起来转身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周易爻对庄龚寒说道:“你们在这等着好了,他醒了去叫我一声,余钱就在隔壁,我去看看。”临走之时,他又对庄龚寒说道,“掌心楼就不用去了,”
“都要被他搬空了。”蒹葭接上话嘴里嚼着点心含糊不清道。
李夏清尴尬一笑,急忙打哈哈道:“去了兵库城,会有人给你补上的。”说完,快步离开房间。
“蒹葭,你觉得我们应不应去?”庄龚寒拿着两封信问道,“真的能给我做事的机会吗?”
蒹葭晃着脑袋想了想说:“去吧,反正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做,而且,他说的那个国师,我好像有什么印象。”蒹葭挠挠脑袋,却想不起来发生过什么,只好停下动作捋捋发丝看着自家先生。
庄龚寒思考了一会,似乎拿定了主意,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月色。
余钱正在喜滋滋的抱着大块金锭亲来亲去,像是碰到了自己的亲兄弟。李夏清推门而入,看到这一地的财宝啧啧称奇,真不愧是能购买下一个将军头衔的人。
他蹲下身,拿起一串珠宝仔细打量,余钱伸过脑袋看了看,没什么出奇的,不屑道:“不是我说,蝉鸣兄,你还是这么讲究,还能有假不成?”
李夏清白了他一眼,扔下那一串珍珠,再拿起一根钗子,钗子比较和他心意,白玉质地,勾勒了一朵含苞的荷花,钗身上还有细细的茎干纹路。
余钱见李夏清看也不看那些金银痛心疾首道:“蝉鸣兄!那些首饰没用啊!你能用它换大肉包子吗?能用它换丹药符箓趁手兵器吗?来来来,你看看这个,”说着,拿起一枚银锭递过去,“瞧瞧,这是绝对足值的的银子!一百两!”
李夏清接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扔给了余钱,摆明了不稀罕,余钱对他这种行径嗤之以鼻,身子撇向一边,捧着几个金锭想入非非。
李夏清翻找了一遍没在发现什么首饰,只拿着那只玉钗还有一串珍珠站起身,对余钱说道:“给庄先生留一些黄白之物,他们也得离开这里,需要盘缠。”
“知道啦知道啦,我已经给他们留出来了。”余钱指着一小堆金银说道,“那你不要了?剩下的都归我了?”
李夏清看了看那一小堆金银,估摸着有千两,他笑着对余钱说道:“你要装得下,你都拿着就是了。”
余钱差点兴奋地起身抱住他,李夏清一个闪身离开房间,留余钱一个人在里面抱着那些金银亲热。
还是想的简单了吗,以为这么容易就能凑齐的。李夏清心里想着,取出那块玉珩,放到月光下,好像看到它在微微颤动。李夏清没放在心上,反正只是半块玉珩,只要凑不齐,说什么也没用。
旁边的门“吱”的一声打开,那个青衣女童,蒹葭,蹑手蹑脚地走出来,看来庄龚寒也睡着了。
蒹葭看到李夏清在看着她,她忽闪着大眼睛问道:“先生有事吗?”
“没事,庄先生睡了吗?”李夏清笑了笑问道。
蒹葭点点头,忽然说:“先生你是身负气运之人,是要远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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