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列八行十七本,就是你要找的《浮影掠地》。”
和雨左右转了转头,看了看漫无编号的书籍之海,露出无辜的表情。
“差点忘了,你是头次来。”姬余命一拍脑袋。这只过了片刻的功夫,整理好心情,倒也是个输的起放得下的样子,洒脱道:“愿赌服输,我去帮你取来。”
随即领着和雨左走右走,绕过几排书架。
最后停在一座古朴的书架前,从书架底层翻出来一把折叠的木头梯子,手脚并用的爬上去,伸手从中抽出一本书册向下递给和雨。
“给!”
和雨接过来一看,轻轻拍掉封面上的灰尘,薄薄的一册正是这本《浮影掠地》。
不禁心生敬佩,这类博闻强记的本事,和雨只在殷爷爷和宫中编撰司大人身上见过。若是不用在赌博耍钱之类的小道儿,定会大有作为。
怪不得师父会选他执掌武学司。
“说是执掌,其实我也就是个图书管理员。”姬余命不急着下来,顺手将其余高处书籍整理工整,开口道:“不过观主让我在此司职,倒不仅仅是因为这个。”
“三清门的武功囊括世间万千法门,收揽天下武学,心智未坚之人极易沉沦于此。”
和雨点了点头:“是了,你是文宗弟子,自然不爱看这些武功秘籍。”
“没错,例如那少林藏经阁,非佛法高深心志坚定的得道高僧不能任命。”姬余命爬下梯子,折好收起,又复塞到书架下面。
以前在武学司内,曾经发生过武宗弟子沉迷参悟诸家武功,贪图精要,劳心损神险些身死的事情。
从那以后,观主下令武学司之职只能由文宗弟子长老担任,同时武宗弟子只有每月初九可进来参悟学习,每次所取武功不得超过三本。
不管如何,和雨如此轻巧的得了浮影掠地,心中对姬余命怀了几分感谢。又好奇问道:“身为文宗弟子,既要在前山研道,又要在后山司职,平常很辛苦吧?”
“倒没什么辛苦的。”姬余命洒脱一笑,道:“三清门三清观本就是一派。诸位弟子无论文武两宗,定要恪尽竭虑。”
此人外表轻浮,不想内心确如此正气,自己之前倒是小看了他。
和雨一手拿着书,向殿外走去,另一只手随意的拂过层层书脊,群书摆放紧密,从侧面看起来大多都长得一般无二。
方才姬余命为自己取书一拿即中,倒是本事不浅。却也好奇问道:“你为何不把这里的武功立下名录加以编号呢?这样也免得以后别人多多麻烦于你。”
姬余命正在后面送和雨两步,闻言随意回道:“因为我懒。”
和雨转过头,眯缝着眼睛抿着嘴,看着姬余命。
姬余命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得老老实实讲道:“当然是因为,立了编号名录,还有谁会冒着门规戒条,心甘情愿的来陪我赌钱?”
这人果然还是个烂人!
转身离去快要跨出殿门之际,却发现殿北有一书架,黑木金漆,在一众朱红色的书架中颇为醒目。
比起别的塞得满满当当的书架,这里倒是空档了不少。
和雨好奇,指着问道:“这边是什么书?”
“这边嘛,有点特殊。”姬余命看了一眼答道:”是三清门历代带艺投师的弟子,因为某些原因,将自己先前所学留在了山上,让三清门代为传承,说不准以后还会出现你黄家的黄龙图呢!”
和雨一噎,这简直是在咒自己全家遭殃。这家伙看似风流倜傥,实则小肚鸡肠,还记挂着刚才输了自己那一局。不禁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
姬余命倒是面无改色,双手放在后脑勺,老神在在的吹着口哨。
和雨走到玄木书架前面,随意拿起一本,封面上书着五字,《胭脂染心决》。
翻开之后,第一页上写道:
“夜夜苦求,日日哀愁,不见江水复东流。天涯难寻事由,蓦回首,柬书乍投。
明日赴大别山之约,探我家门大仇真相。
此次相邀,犹如幽冥险境,九死一生。却是我生平所系,不能不从。
吾之一生,蒙师门大恩,却于师门未立寸土之功,未报授业之情。今夜想至,不禁愧疚难当、于心不安。
于此时录下我红家家学《胭脂染心决》,送于师门。一则愿以此微末之功,以报师门恩情。二则愿我相思峡红家数代人的心血,莫要断了传承。
习得此法的三清门弟子,如若碰见红家流亡子弟,还望照拂一二。
二代弟子红枫顿首。”
“这算辈分,你得叫一声师叔了。”姬余命看到和雨拿起的是哪本书,顺口介绍到:“这是观主的同辈,也是当年相思峡红家的最后一人。”
“别看叫这名字,却是不折不扣的儒家武学,讲究的是红尘修心,入世修行。看似潇洒人间,实则是非有大毅力大智慧不可修炼。这位红师叔当初为探究家门大仇,在第八层的琉璃净心上着急走了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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