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杜冷秋扫了一眼,却见这些尸体仿佛被大风吹了千万年,干蹦蹦没有半点水分。若非衣衫如旧,饰品武器俱在,根本无法分辨谁是谁人。
站在道路正中,眺望前后两侧,只见干尸寥落分布,正有人从四面八方赶来。杜冷秋低声道:“真是无妄之灾。”
忽而,他在千米外的另一处山头看到了赵通。他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正压抑着悲痛。杜冷秋一怔,随即施展轻功快速来到赵通身旁。
一具干尸正依着树干,竟然不倒。看他衣着打扮,正是齐三。杜冷秋生怕看错,再观察他系在背后的长剑。白鞘黑柄,缠以红色丝绦。再明显不过了,这人正是齐三,那个爱打听,爱失恋,爱帮忙的齐三。
齐三手中正捏着一张折叠起来的卷轴,赵通取来展开,上面是一副地图,九仙山、黑云城的名字赫然在列。
赵通嘿嘿冷笑一声,转身望向杜冷秋,道:“秋兄弟,你怎么说?”
杜冷秋毫不犹豫,沉声道:“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好!”
杜冷秋摊开手,“地图给我,我来拟定个计划。以小搏大,需要有万全之计。你去寻李炆,咱们晚上合计合计。”
赵通摘下腰畔的酒葫芦,嘭的一声捏成碎片,酒水也洒了一地。他神色郑重的解下齐三的佩剑,抱在怀里,二话不说,急匆匆寻李炆去了。
打开地图,杜冷秋坐在齐三这具干尸旁边,认真观摩了起来。他认真看着,又似乎在自言自语的说道:“老齐,你英魂不远,别急着走,看我给你报仇雪恨。这一次,我定要将血魔捏得屎尿横流,还有那个侮辱你的混蛋蓟,这几日就让他灰灰了账。”
第二日清晨,铅灰色的云层遮住了大半天空。
九仙山山脚下,四千多修者如林而立,却又分成四块区域。各个山头之间彼此泾渭分明,绝不干涉。
四位飞仙境的大佬并未露面,各自宗门神通秘境的修者开始宣读规则。说起来,这次春秋剑杰比赛的规则极为简单。
修者不可以使用法器飞行,须得凭借其他办法在两日内赶到三百里外的黑云城城郊。四大宗门已经在哪儿设立了安全区域,两日后没有赶到的,自动失去参赛资格。
在去年,前年以及之前的十多年,凡有类似的比赛,那些无聊透顶的弃民必然会组织各种地下赌赛。
他们将各个山头的绝顶高手列出名册,赌赛谁能夺得春秋剑杰的三甲。这对修者们来说是一场收获玉钱的盛典,对弃民们也是一场发泄压力的狂欢。呵呵,可谓是双赢。
然而,本次却不同。
冰神宗管理的玉龙山被血魔偷袭的很狼狈,死伤百人。身为地头蛇的九仙山更是损失惨重,连带着所有修行者都憋了一肚子火。若是那个不开眼,还敢拿春秋剑杰来赌赛,那绝对会自挂东南枝的。
饶是如此,还是有一些胆大匹夫来看热闹。其中丁三就是其中一个。
他已经四十多岁,胡子拉碴的。他自觉自己混蛋了一辈子,居然没有死在那场惊天动地的变故中,实在是侥幸。如今这生活实在无聊平淡,厌倦非常,整个人看淡生死,更加浪荡与无所谓。
每个山头的弃民当中,总有一些破罐子破摔的家伙,就如同那些癌变的细胞一样叫人无可奈何。
大清早的,他坐在一张破破烂烂的草席上,旁边堆放着一些零食酒水。他一边随意取用着,一边伙同自己的狐朋狗友对着下方指指点点,口喷吐沫。
“啧啧,我最喜欢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一想到这些高高在上的家伙也会像雏鸡一样聚成一堆一堆的,我就有一种激动的浑身颤抖的兴奋感。”
另一人取笑道:“三儿,我看你身体咋不颤抖呢?莫不成是自个撸多了,颤不起来。”
“滚,老子顶风十丈。”
一群叽叽喳喳的鸟儿飞过天空。丁三忽觉头顶上落下一坨湿漉漉的东西。随手一抹,黑白相间,臭烘烘的。“啊呸,居然是鸟粪。”
其他几人大笑起来,“哈哈,三儿华盖罩顶,今天一定要去金宝赌坊赌上两把牌九,胡他个底朝天。”
丁三正要笑骂,又有一坨鸟粪糊在了鼻子上。紧跟着粪如雨点,密密麻麻落下来,将整个席子彻底淹没在灰黑色粪便之中。
几人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呆头呆脑的淋了个透心凉。
鸟粪糊住了面孔,盖住了衣衫,彼此之间甚至认不得彼此。他们面面相觑,赶忙看向了百米外的山脚,只见同样是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神通法术纵横长空,将那些拉屎的鸟儿砍的七零八落,但数以十万的鸟儿盘旋不走,硬生生在地上堆积了厚厚的一层鸟粪。
丁三这才长长嘘了口气,笑道:“还好,还好,这些大爷也不必俺老丁强多少。”等他转过头的时候,看到自家的损友们已经一溜烟的跑远了,显然是再忍受不了这般臭烘烘的味道。
“你们这些老王八,也不知道等等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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