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道不想杀了他为师尊复仇?”青崖脸色铁青,看着长老就像是在看一群猪。不,她愤愤地想道:“这简直是对猪的侮辱,他们练猪都不如。”
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叫道:“或许他是你的姘头呢?你们狼狈为奸,偷袭杀死了掌门,然后来吓唬我们离开崂山,也好遂了你们霸占崂山的心愿。”
青崖不用回头就冷笑起来。
在整个崂山派,喜欢这样阴阳怪气说话的就只有一人,那就是崂山派唯一的女长老,玄静道人。
青崖看着法堂内满座的长老,目光突然变得悠远起来,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自己最初入山的时候。
那时候,她大概六七岁的样子,穿着花衬衫,扎着羊角辫,土里土气的。她牵着明月真君的手,惴惴不安的走进了法堂。
那一日,法堂也一如今日一般的阴森可怖。
那一日,法堂内的长老们也和今日一样,两侧各坐了四个,一共八个人。垂垂老矣的长老们将面目隐藏在法堂的阴影中,只留下漆黑法袍的一角在风中微微荡漾。
那一日,她被吓得差点哭出来。
从那个时候起,青崖就对法堂没有好感,一点也没有。
她再次深吸一口气,淡淡的道:“我言尽于此,诸位好自为之吧。”言罢,拂袖而去。
法堂内,一片寂静!
玄鸣等人目瞪口呆,几分钟后,便骤然狂怒起来。
玄鸣更是气得发抖,语无伦次的吼道,“目无尊上,目无尊上,成何体统,不成体统……”
其他几个长老也是一样的愤怒,只是,青崖深得明月真君宠爱,他们拿她没有丝毫办法。而后,一个念头在他们心中徘徊不去。
“明月那家伙,真的死了吗?”
“不,不可能,明月那老东西实力可以排在天下前五,谁能杀的了他?就算是妖皇降临,也只能打败明月而杀不了他。就算是周天子带着一群人伏击,也同样杀不了他。”
“既然如此,青崖传播这种谬论的目的是什么呢?”
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各位长老头痛起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青崖刚一出门,便纵身而起,飞上半空,看着崂山各处掩映在林木中的建筑,扬声道:“诸位,听我一言。”
“掌门被人所杀,敌人就在来崂山的路上。师尊临终前嘱咐我,要我们先离开崂山,保存实力,再延续崂山法脉。”
听到青崖的声音,众多低辈弟子茫然从屋子里,从树林里走出来,看着天上的青崖。
说着,说着,青崖自己陡然落泪,哽咽道:“师尊念兹在兹的,就是崂山的存续,各位同门,为了崂山,请大家快些离去吧。”
按照青崖的设想,应该是她说服长老们,再由“德高望重”的长老们出面,安抚所有同门,大家一起出逃崂山。
这样做,才可以最大限度的保存崂山的实力,将来杜冷秋离开,再重立崂山派,就很容易了。
可如今,她浪费了五分钟和老家伙们扯皮,还一无所获。而如今,大家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冲元按照明月真君的吩咐,游历天下去了。偌大的崂山派,青崖再没有一个知心的同门,她看着下方闹哄哄的一片,只觉心底一片冰凉。
“难道是天要亡崂山?”
如今的天下,宗门多不胜数,可如崂山一般,有法相真君,有飞仙真人,有神通道人,三代都不断档的,可不多见。仅有香雪海、朝日观可以与崂山媲美。
朝廷之所以没有对天下宗门对手,正是因为这三家超级宗门联手,足克与朝廷势均力敌。
青崖喃喃自语道:“三大宗门,今日去其一啦。”她眼泪如大河流淌,但仍不住的叫喊。
“快走吧,快走,明天再回来。”
“快走吧,快走,明天再回来。”
“快走吧,快走,明天再回来。”
“快走吧,快走,明天再回来。”
…………
听到青崖血泪一般的哭喊,一些人开始犹豫的迈动脚步,但大多数人却不肯离去。作为一个修者,他们深知崂山派的强大,并不肯轻信青崖的言语。
“或许,这是宗门的考验。”有些自作聪明的人开始这样想,他们十分鸡贼的不告诉其他人。对他们来说,若是大家都是一样的选择,岂不是无法显示出自己的忠诚,显得不是那么可贵了。
但除了这些自作聪明的人,还有更加聪明的家伙。
冲和,冲灵本来正借酒浇愁。自从明月真君带了杜冷秋上山,两人的日子就不大好过了。弟子们在背后对他们说三道四,而长辈们则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嫌弃他们太过莽撞。
但两人却都是真正的聪明人,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两人比青崖大了几十岁,对她十分了解。
就算是杀了青崖,她也绝不会拿明月真君的生死开玩笑。偏偏那些长老们利欲熏心,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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