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把那坚硬的酸枝台切下一角,霍然站起身来,众人一齐色变,王禹见那台角断处,未曾使用真气,就有这般力道,暗道此人果有惊人修为。
莫非天盯紧那几乎吓得晕去的老者道:“如果在一柱香之内,不见夜莺,我就拆了你的春夏楼。”
白衣候等人见他动了真怒,也不敢上前劝阻。
王禹推测夜莺有意回避莫非天,因此人狂傲自大,绝非善类,除了凭仗修为外,又看了看白衣候对他的态度,心想横行如此,必还有所恃。
片刻过后,一个身形优美的绝色丽人,手抱古琴,缓缓走人房中,也不望厅房内众人,便把古琴放在厅中已布置好的琴台上,席地坐下,这才抬起头,众人眼前一亮,只见清丽脱俗的脸上,带着无限的哀怨。
夜莺眼光扫射到王禹的身上,微微停了一停,转到莫非天身上,再回到白衣候身上道:“白爷平日见你儒雅温文,善体人意,原来却是这样火爆的脾气,我等弱女子苟且之所,竟也如此对待。”
她声线极美,语气中暗含楚楚动人之态,软硬兼施,就是莫非天再狂傲,也哑口无言。
白衣候笑盈盈的望着夜萤,急忙道:“莫非天思念夜姑娘,脾气自然变得暴躁。”
莫非天尴尬一笑道:“莫某一时情急,请夜姑娘原谅。”
这样低声下气,对他来说是相当难得,可见夜莺驭人之术的厉害。
王禹环顾众人,感到气氛僵硬异常。
王禹观察入微,缕了下错综复杂的关系,怎么能放过。
王禹淡淡笑道:“莫兄既然出自真情,何需求谅。”
夜莺和白衣候愕然。
他聊都知道此刻需要给莫非天一个台阶,只要夜莺后面简单跟一句,众人都可下台阶,可是王禹一句话就断了莫非天的台阶,让他下不来。
莫非天面色一变,两眼射出凌厉的杀气,直射王禹,他早就看王禹不顺眼了。
王禹丝毫不让,眼中金光暴张,像两支利箭反刺入莫非天的眼内。
白衣候心下惊慌,知道这翩翩公子大不简单。金光射入莫非天眼中,使他几乎想闭目垂头,躲避目光,奇怪的是刚才狂升的怒火,瞬间消失不见。
这一接触,无论精神气势,莫非天一败涂地。
白衣候立时插口道:“云兄语出惊人,还请解释一下,否则可需要你,罚酒三杯。”
这白衣候果然老道,只是轻轻一带,立时缓和了局面。
未待王禹回答,白衣候转向夜莺道:“我忘了介绍,这位是云灭兄,我们刚才在门前初遇,一见如故,得知他是慕夜小姐大名而来,遂一并邀他上来。”
夜莺“嗯”的应了一声,看着白衣候,却不去看王禹,心中却在想:云灭?那有这样的怪名,还是当着白衣候的面,他儿子不是云起吗,分明有其他所指。她人极仔细,想出这是个信手拈来的假名。
众人眼光再度集中在王禹身上,待他说出个道理来。莫非天一时发作不得,他岂可不待对方说出原委,而这正是白衣候高明的地方,真当得上面面俱圆的赞语。
王禹从容不迫,坐在椅上自有一股慑人的霸气,缓缓道:“墨已入水, 渡一池青花,揽五分红霞 ,采竹回家,悠悠风来, 埋一地桑麻,一身袈裟 把相思放下。
众人一齐讶然,不知他为何说起这风马牛不相及的念起了诗,可是王禹的声音极为动听,所以他们一点烦厌的感觉也没有。
莫非天也留心细听起来。
夜莺一向对身外事漠不关心,不知怎的也很想听他说下去。抬起俏脸,第一次真正打量王禹。
王禹暗忖,你终于有兴趣瞧我了。
这女子有种幽静深远的气质,动人心弦,难怪天月要给她写信。不过现在仍未有交信给她的机会,要创造这样的机会,至少让她认可我先。
王禹续道:“十里桃花 ,待嫁的年华,凤冠的珍珠, 挽进头发,檀香拂过 ,玉镯弄轻纱,空留一盏 ,芽色的清茶,风月花鸟 一笑尘缘了”。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双眼凝视夜莺,似乎只想说给她一个人听。
夜莺一触王禹的目光,芳心忐忑跳跃,垂下头来,心内乱成一片,他和天月什么关系。
王禹的声音传来道:“我忽然悟出一个道理,那就是‘情’。天地间万事万物自有其不变的特性,例如水向下流,所以水由山上冲下,沿途流经之处,无一物的位置形状,不是反映水流的特性。而人因为有‘情’区别于万物,走兽,飞禽。因为“情之所其不知处,也不知如何结束,更别说何处安放”。
众人听到这里,隐约感到王禹想说甚麽,却没有具体的观念。
夜莺有悟于心,沉思起来。她浸静琴道,对这类较不实质的抽象意念,特别敏锐。
王禹微微一笑道:“就像我刚刚念的诗一样,半壶茶来半壶纱,半许人生,半许情,那莫兄何必在意对错,真假,说出去话,是真我的体现,面对带来的结果就好,何必在意是否对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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