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迷雾来到王禹的身前,他的身边有一对夫妇焦急的诉说着情况,男的满头白发,女的脸色苍白,似乎生过一场大病。
青木香燃烧。微风拂过,烟雾跳动着,奏出忧伤的大调。
“我怎么又回到了楚国皇宫?”
王禹喃喃自语道,夏日清晨的阳光,透过微微敞开的红木雕花窗户,在地面上洒下天圆地方的阴影。
房间内静悄悄的,夫妇停止了谈话,窗外绿荫浓密的梧桐树上传来的蝉鸣声,更增添了安详的气氛。
“禹儿。”
母亲秦芈的声音响起:“你醒了啊。”
“母亲!”
王禹骇然叫道:“怎么会是你?不!你不是母亲!”
“禹儿。”
晶莹的泪珠从母亲眼角滑落:“禹儿你还在怪父母没能照顾你,让你失去霸王魂吗?”
“你不是母亲。”
王禹硬起心肠,把头扭过去:“母亲在舅舅那里,她知道我不会怪他们的。”
母亲忽然狂笑,笑的发簪掉落,头发散乱地披落下来:
“是的,你不会怪我们,我会怪你,是你害死你的父亲,你让我守了失去了丈夫。”
“不是我。”
“是你!如果你早一点回到楚国,如果你早一点释放天地三才阵,如果你。。。我就不会怪你!”
母亲凄厉地叫道:“你的错,一切都是因为你而起!”
“我的错。”
王禹颤抖地重复道。
“所以你不敢来看我,因为你恐惧,你害怕面对你自己!”
“对不起。”
王禹痛苦地抱住了头,泪水无声滑落。
“你的力量再强,你也救不回你父亲,你师父!”
青木香仍然跳动着,像一个无处安放的灵魂。。
“你是个失败者!你失去了师傅,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国家。
即使你变强,不断地变强,可你心中的空虚失落无法用力量代替!你的内心永远承受着痛苦和悔恨的折磨!”
王禹披头散发,犹如一个恶魔,不断逼近王禹:“现在你永远活在失败中!!”
王禹瑟瑟发抖,虽然明知道是梦境,可母亲的模样却是无比真实,她的话,像一根根钢针刺入他的心。
“你也要去杀了他们,杀了这些燕贼,杀了害你父亲的人?”
母亲冷冷地盯着他,神色忽然变得柔和:“禹儿,杀了他们。让我们一起生活在过去的时光里。
我们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人打扰,一切安静而祥和。”
“回到美好的过去吧。”
母亲轻轻地走近王禹,渺渺青木香,像情丝一般,缠绕着少年的心。
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王禹抬起头看着母亲。
紫衣灼离紧张地盯着王禹,象鼻怪狂笑道:“你看,你的朋友不过是个脆弱的家伙,击倒他,你就能证明你自己!”
王禹的手缓缓拿出翠浓。
象鼻怪陡然一震。
“你不是母亲。”
王禹慢慢地道。
“过去的时光,即使再美好,也无法重来。”
王禹一字一顿地道:“虽然我也想回到过去,可是,人生不能重来。我能做的,就是继续走下去,坚定地走下去。只有走下去才有可能成功。”
翠浓青光闪动,一道彩虹出现在夏日的阳光里。
母亲身体开始碎裂,“嘎崩嘎崩”,碎片化作一个个气泡,象鼻怪坐在蛋壳的碎片堆中,满脸恐惧地看着王禹。
“你竟然已经在梦中梦里,倒是是谁在造你的梦。”
王禹冷冷地回望着他,没有回答他的话。
紫衣灼离和王禹面对面的站着,相视而笑,他们身上都肩负太多,这场梦或许做一做也无妨。
那罗和玉心在不远的地方,正在殊死搏斗。曾经的师徒,他们打斗的姿势拙劣而可笑,就像两个发情的公猪在相互拱对方。
玉清却一动不动的站着那里,没有任何反应,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住手!”
王禹跑过去,暴喝道:“不要被梦境迷惑!”
那罗呆了呆,紫衣灼离抬手一股紫烟吹散了血雾。
“啪”的一声,玉心的飞剑跌落在地,她茫然地看着众人,宛若大梦初醒:“我怎么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在象鼻怪的梦境中!”
那罗恍然叫道。
“我们是在自己的梦境中。”
王禹平静地道:“是的,你们或者自己最害怕面对的事物里。”
“最害怕面对的。”
那罗喃喃重复道。
紫衣灼离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只不过是一场噩梦罢了。”
玉心收起飞剑,轻轻地喘着气,看了一眼玉清,玉清才开始有灵魂般行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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