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尸。在下打探多年,听说其人尚在人世,归隐前曾出没在两界山一带——请问掌柜的,可曾闻听过一些蛛丝马迹……”
“哦!这个未曾听说……”
“掌柜的,您再想想……”
“老汉在这做小生意也有些年头了,这两界山也并不怎么大,从未听说过有个什么‘追魂剑’……”
“听说他就在两界山……”
“唉——咱一个老汉,老不中用的废物!没用的老东西!做点小本买卖,挣半碗饭食,苟延残年,您看——像咱这种没用的老东西,怎么会知道江湖上的勾当……”
“那——在此地,不知何人消息灵通些?还往老掌柜指一条明路!”
“这个吗——要不,要不你问问这些客官吧!”牛爷说着,指了指那些酒客。
“多谢掌柜的——唉!如此英雄,不知隐居何处?”汉子说着,叹一口气,端着酒碗,转身走开了。
牛爷望着远方,眼睛里不知不觉充满了悲凉的神色。
饶是压低了嗓门,等汉子回到桌前坐下,早有几个酒客端着酒提着木凳围了上来。
这些都是镇上的闲汉。
很多人一天的时光几乎都在牛爷的小酒馆里度过。
买上一碗酒,喝个没完没了,多数时候连块豆干都不要。
他们更大的兴趣是闲侃吹牛插科打诨。
反正,他们有的是时间。
闲汉也有闲汉的烦恼。
天天蹲在一个地方,喝着一碗酒,嚼着一句话,时间久了,任谁都会觉得烦腻。
因而,对新鲜的事物,他们是渴望的,哪怕微不足道。
三十年前,江湖第一剑!而且最后就消失在两界山!如此消息,虽是只言片语,也早就让他们兴奋不已了。
真没想到咱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还有这等人物?他们一个个瞪圆了眼睛议论着,像是等着听说书一般围在汉子身边,眼巴巴望着他,干涸荒芜的眼神里满是兴奋与期待。
“各位大哥请!”汉子坐下来,端起酒碗,冲那些闲汉说了一句。
“请!”“请!”一周遭的闲汉们忙不迭地说着,几个麻溜点的站起来跟汉子碰了碰酒碗。
汉子一饮而尽。
闲汉们只是将酒碗放在嘴边舔了舔,对他们来说,这酒更像是一种道具。
汉子又倒上了酒。
刚一开口,周围的闲汉们七嘴八舌吵了起来,活似飞过一群麻雀。
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到最后,闲汉们都闭上了嘴,又直勾勾盯住了汉子那张大黑脸。
他们说来说去,无非就是那些早已嚼烂了的话题,现在坐到这里,是来听别人讲故事的。
他们充满了期待。
一个个端着半碗酒,大张着嘴巴,喝半天,那酒似乎反倒越喝越多了。
汉子倒上一碗酒,似乎有些无奈。
“各位大哥!”他拿起酒碗一口灌了下去,冲周围的闲汉一抱拳,说道:“要说这‘追魂剑’,放在三十年前,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江湖第一剑……”
“哦!”闲汉们发出一片惊呼声。
“想当年,提起这个名号,江湖上,真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名震天下!那是怎么一把剑吆!据说,只要见过他出手的人,没有谁能活着走出半步!被他盯住,那就是大白天走路撞见了阎王,谁遇上算谁倒霉!他杀人只需要一招,无论对手是谁,只要一下子!一下子!这一下子出去,别说人,就是神鬼妖魔都躲不开……”汉子一边说着,一边端起酒坛,倒上了酒。
“那——他叫什么名字?”一个闲汉听得眼睛发直,冷不防问道。
“名字?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江湖上更有人传言,他根本就没有名字!为了练剑,他把自己的名字都忘了!你想想,你们想想,想想!一个人能忘记自己的名字,心中只剩下剑!为了剑,连自己的名字都忘掉!为了剑,连自己都不存在了!那是何等的境界?达到这个境界的人,该会练出怎样的剑法?那是怎样的剑法!只要一招,只要一招!他那一招一旦出手,没有人能活着离开,多少大侠多少掌门,都死在了他的手下,那么多的高手,在他面前居然连一招都接不住,那是怎样的剑法?那是怎样的剑法……”
“哦!那——那,那他——他长什么样?”
“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据说见过他的人都死了。这样一个名满天下的人,这样一个名震江湖的人,他那么大的名声,那么大的名声,但据说没有人见过他,见过他的人都死了,都死了……”
“那——他的剑呢,该不是黄金铸的吧?”
“呵——听说他的剑,比任何人的剑都要简陋,比世上任何兵器都要寒碜,他的剑,只是一块废铁片……”
“铁片?”
“对!就是一块铁片!可是这块铁片到了他的手中,就变成了一把无人能挡无人能躲的神兵利器!不管什么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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