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被消灭了。
被两个牧马人消灭。
何况,天寒地冻,这些人一定跑不远,肯定就藏在附近,找,一定要找出来!杀,找出来全部杀掉!一个不留,全部杀掉。
刘江咬着牙,发着狠下着命令,拍马在村落外漫无目标地乱转起来。
一群人乱哄哄找了半天,依旧,毫无所获。
连他们的坐骑似乎都丧失了信心,一个个耷拉下脑袋,哀鸣不已。
“藏的好!藏的好!给老子烧!烧!全部烧光!全部烧光!”望着那些士气早垮了一大半的帮众,刘江彻底怒了。跑,你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烧,老子先把你个村子给烧了,所有房子烧掉,全部烧掉!你跑了也没用,大雪天,烧了房子,藏起来不让老子找,哼!冻死你……
几个小喽啰听到命令,将刀放回鞘内,掏出火折子,准备点火。
突然,一个像笛子又不像笛子的声音传来。
刘江心头一惊,环视四周,什么都没有。
那奇怪的声音持续不绝的响起,哀怨、婉转,又夹杂着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听的人骨子里发冷。
瞪大了眼睛,仔细瞅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有。
刘江的脸色,不知不觉中变得煞白。
那声音骤然变得无比尖锐。
突然,眼前的雪地上,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
揉揉眼睛,不是幻觉。
不到十丈远的地方,真的站着一个人。
至少,身材像人。
浑身白色,垂着头,看不清面容,站在雪地中,浑似鬼魅。
声音还在耳旁萦绕。
可那个白衣人手中,并无任何乐器。他低着头,两手下垂,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
如此近的距离,却看不清他的脸。
是鬼?怎么在大白天出没……
是人?怎么凭空就出现在了那里……
到底是什么?
突然,那个奇异的声音猛地低了下去,变得若有若无、若断若存。
“啊!”一个跟刘江并排而立的小喽啰回头看了一眼,顿时被惊得目瞪口呆。
刘江骑在马上,面带微笑,口、鼻、眼中,鲜红的血水,小溪一般滴了下来。
突然,他感觉自己也有些不对劲,伸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定睛一看,全是血。
“……”他张开嘴巴,刚想喊,突然,一头从马上栽了下去。
紧接着,站在前排的几个人,包括刘江,一个个接连栽了下去,后面的人一看,不禁魂飞魄散。
所有人的死相都一模一样,全部面带微笑,七窍流血。
一抬头,看看那个白衣人,却早消失得无影无踪。
若非躺在地上的几具尸体,他们更觉得可能是做了一场梦。
白日做梦。
噩梦……
他们自持有靠山帮做后台,从来都是高调宣称天不怕地不怕,遇佛杀佛、遇鬼杀鬼。
以为凭借弯刀快马,外加胳膊上的马头刺青,就可以横行天下。
不想今日,真正遇见一个人鬼莫测的家伙,一个个早尿了裤子。
望望头领刘江,刘江却倒在地上,七窍流血,早已气绝身亡。
那个恐怖的声音又响起。
“哇!”不知是谁大喊一声,一群人好似突然间于无边黑暗中寻得一丝光明一般,拨转马首,头也不回地跑了。
群马狂奔,地上扬起一片白色的烟雾。
那面威武的马头旗,静静地躺在雪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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