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法宣读完毕,站在旁边的另一护法看了看长老眼色,也走上前,高声说道:“时辰已到,刽子手行刑!”
两个红衣武士慌忙按住路甲,另有一个武士,端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
托盘中,放着三个碗,一碗酒,一碗水,一碗茶。
光膀子的刽子手扬了扬手中那把门扇一般的鬼头刀,伸手端起酒碗,扬起脖子喝了一大口,鼓着腮帮子,并没有喝下,一口气喷在刀上,望了长老一眼,瞅准路甲的后颈,将刀高高举了起来。
虽已入秋,午后的太阳却很炽烈。阳光洒在刀身上,跳跃着黑色的火光。
不知有多少脑袋掉在这把刀下。
如今,它又高高举起了。
那刽子手自然是个杀人不眨眼主,望着路甲禁不住发抖的脖子,举刀的手,稳如泰山。
长老望着跪在台下的路甲,有意无意捋了捋颔下长须,微微扬起的脸上,竟写满了鄙视与不屑。
路甲跪在地上,脑袋低垂,脸色灰暗,目光死沉。
刽子手又看了看路甲发抖的脖子,手中又暗暗加上几分劲头,一刀劈了下去。
不消片刻,路甲必将身首两离。
人间道中,少却一个仗旗的汉子,黄泉路上,多一个屈死的冤魂。
最后时刻,他木然地抬起了头,望了望清冷湛蓝的天空。
算是跟人世间做个告别吧。
刽子手的刀带着风声,砍了下来。
两旁的红衣武士见状,一只手按着路甲,身子却扭成了麻花,尽量远离那个将死的败类。
无论是谁,沾一身刀下死鬼的污血,总不是件开心的事。
沉重的鬼头刀疾如闪电,直奔路甲的后颈,眼看就要血溅五步。
突然,形同木偶的路甲猛地一抖,挣开了两个武士铁爪一般的手,跪在地上的身子向前一趴又急速一扭,电光火石间,闪着寒光的刀锋恰好顺着路甲的脊梁骨划过,在他背上留下了一个长长的口子,几乎将个体壮如牛的路甲给划成了两半。
鲜血顺着伤口流下来。
刀锋划开了路甲的后背,也砍断了捆他的绳子。
不等刽子手反应过来,路甲就地一滚,浑身筋骨一收一缩,将绳索挣开,就躺的势里,飞起一脚,正中刽子手手腕,那把浑身乌黑的鬼头刀飞了出去,转眼落到了路甲手中,他一个乌龙绞柱,稳稳站在地上,迎面一刀,将措手不及的刽子手劈成了两半,紧接着,手腕一转,宽大的刀身横在在面前划出一片黑色的光,左右两个武士的头颅眨眼间飞上了天。
众人大骇,齐刷刷拔出了弯刀,怒目而视。
刑场上当场反抗,杀死武士刀手,在靠山帮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奇闻。
站在长老身旁的两个护法见状,两个人极其默契地相对一视,身形一蹲,弯刀出鞘,就要飞身出击。
坐在太师椅上的长老一个轻微但有力的眼神止住了两人的举动,两个护法停了下来,退到长老身后站定。长老捋着长须,气定神闲,浑似闲庭信步,眼前发生的一切,好像不过是一场草台戏而已。
路甲握刀在手,稳立台前,一双阴沉的眼睛扫视一圈,脸上出奇的平静。
身后,靠山帮万众齐聚,无数的弯刀在阳光下汇成一片银色的森林。
后背的伤口猛地发出一阵剧痛。
他身负重伤,要想从这个方向杀出去,恐难于登天。
东南西北,三面都被靠山帮重兵包围,如何突围?他眼角一瞥,突然一阵激动,剩下一面,台上,只有一个长老两个护法,出其不意,冲上去挟持了执法长老,说不准尚有一线生机。
路甲寻思着,依旧不动声色地握紧了刀,扬天长啸一声,猛地迈开腿,高声嚎叫着,向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杀了过去。
几个站在前面的骑士面无惧色,野狼一般吼了一声,催动胯下坐骑,迎面杀了过来。
突然,路甲猛然止步,双脚死命一蹬地,整个身子“嗖”地腾空而起,又在空中转了一个弯,身躯挺直,右手持刀,浑如一支离弦的利箭,冲向坐在台子中央的长老。
台上,两个护法面色骤变,抽出弯刀,欲要出手,被长老拦住了。
路甲疾驰如飞,黑色的刀锋,闪电般刺向长老的喉咙。
长老依然坐在太师椅上,不动如山。
路甲心头一惊,发了狠地冲杀过去。
突然,一切都戛然而止。
谁也没看清发生了什么?长老依然坐在太师椅上捋着胡须,路甲整个人软绵绵爬在台子上,那把厚重的鬼头刀扔在了一边,宽大的刀身扭成了麻花。
长老使个眼色,一个护法大步上前,将不断呻吟的路甲一脚踢下抬去,高声说道:“众头领念路甲为本帮效力多年,本欲从轻处罚,落得个痛快。不想这个败类如此不识抬举!公然藐视帮规,大闹刑场。长老有令:马刑伺候!武士行刑!”
话音未落,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红衣武士飞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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