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就倒下了?”一个闲汉端起酒碗,一口喝干,抹着嘴,很是恭维地看着孟二旦问道。
“哈哈,大哥喝酒……”孟二旦听了,并未作答,很豪气地抓起酒坛,又给闲汉满上了……
牛爷端着一大盆羊肉,缓缓走了出来。
中等身材,紫棠色面皮,拳骨脸,细髭须……
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子,却引起了牛爷心中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还是一个雪天。
一个雪窝。
孙家大院外。
话说那个六七岁的少年,就像那头白色的老狼一般,出其不意,用一种谁都想不到的方式,杀死了土财主孙大头,又冲进他的住处放了一把火,随后找到那头引起一切事端的白狼,试了试,没有拖动,割下它的两只耳朵,揣在怀里,趁乱从后门跑了出去。
逃出孙家大院,少年并没有走远,他生怕有失,又将箭头咬在嘴里,趴在一个大雪窝里,一动不动望着那座冒烟的大房子。
腮帮子上传来一阵剧痛。
少年趴在雪地上,又忍不住流下两行眼泪。
他一伸手,用衣袖擦了擦眼睛,不想碰到早被冻僵的脸,“呲!”少年倒吸一口凉气,差点被疼晕。
他依旧趴在雪窝中。
一阵强似一阵的剧痛袭来,少年浑身发抖。
他猛地张开嘴,接连吐出几大口血水,又从地上抓起一大把雪,一下子塞进嘴里,又咬住了箭头。
冰冷的雪,刺激着少年满嘴的伤口,顿时,少年感觉像是吞进了一块火炭一般,整个脑袋火烧火燎地疼,眼前一片模糊……
突然,一个身影一步三滑跑了过来。
少年定睛一看,是个中年女人。
她头上裹着一个很大的头巾,连头带脸都包的严严实实,怀里抱着一个看起来很沉的包袱,蹑手蹑脚、探头探脑,弯着腰,做贼一般朝这边奔了过来。
少年生怕被人发现,连忙缩起身子,藏在了雪窝中。
那女人却没有朝这边看,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摇摇晃晃从他身边跑了过去,根本没有发现趴在脚边的少年。
少年当然不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孙大头家的厨娘。
她见孙大头已死,跟着救了一会火,眼看众人都忙成一团,心中小算盘一打,趁着大家伙发愣的时间,摸到厢房,翻出几锭银子几匹绸缎,一个包袱包严实了,抱在怀里,悄悄溜出后门,一溜烟跑了。
她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点小贪心,竟然逃过了一场生死劫!
一阵马蹄声传来,少年不禁又缩紧了身子。
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趴在雪窝中,探出半个脑袋,少年看见一队人马,正浩浩荡荡向着孙家大院跑来。
马队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踏上少年的后背。
少年依然趴在雪中,一动不动。
马上,一群身着官服的人,拍马舞刀,对路旁雪窝中的少年,浑然不觉。
少年抬起头,正看见马队中间,有个男子,中等身材,紫棠色面皮,拳骨脸,细髭须。
那双阴沉的眼睛,看的少年心底发冷……
很多年后,少年才得知,那个男子,正是本县县丞。
不说趴在雪窝中发抖的少年,却说县丞,领着一班衙役,闹哄哄赶到孙家大院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
气派的四合院,早没了往日的华彩。几间正房已被烧毁,尸首枕籍、脑浆四溅、鲜血横流、触目惊心……后院中,一个小姑娘躺在床上,面如死灰,另有几个女人挤在一间屋子里,哭成一团……
县丞大人走了进来,好容易安稳住几个嚎哭的女人,问半天,一个个瞪着眼睛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大人一怒,骂了几句,一个身着白衣、容貌艳丽的女人突然跑出来跪倒他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了起来。
女人自称是孙大头正室。
大人一低头,正好看见女人胸口,一团鲜血印在雪白的衣衫上,如午夜中的火光一般刺眼。
通过这个女人的口,大人很快了解了整个事情经过。
问题既然已经调查清楚,就没必要再继续蹲在这个鬼地方。大人起身,准备离开,那女人赶紧爬起来,跑了几步,抢到大人面前,又跪了下去,一抹眼泪,哭着闹着要大人为她作主。
大人看看女人满是风尘气的脸,又看看胸口那片血迹,皱皱眉,什么都没说。
女子嚷嚷着再要说些什么,被几个衙役拖走了。
一块拖走的还有另外几个女人,包括那个小姑娘。
几个邻居作为证人,也被赶了去。
一纸封条封住了孙家大院的大门……
结果并不出人预料:几个邻居很快被放了回来。孙大头的几房女人,说是要继续调查,被羁押在了县衙的女牢之中。孙大头已死,身边又无亲人,所有家产、包括那座四合院,没官入库!孙大头系一野孩子所杀,院中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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