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瞬,半只脚踏进那条幽深的裂隙,后一瞬,便天旋地转,不知身处何方。明颢茫然的爬起来,首先确认身上并无伤势,他稍稍松了口气,开始环顾四周,观察周围环境。
这是一间十分灰暗破败的房屋,主要结构为木质,从装饰和家具来看,曾经应该还算精致漂亮,几乎能满足一部分代行阶层的大人对房屋品质的要求。
不过不知为何,这栋房屋被荒废了,少说也有十年以上无人打理,以至于到处是层层叠叠的蛛网,把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挂满了厚厚的灰白帷幔;所有视线可及的地方,都是沉积成块状的灰尘,拨开桌子上的灰尘,可以看到下面的白桌布已经变成黄褐色,柜子上的油漆卷曲开裂,密布着龟甲一样的裂痕。
陈旧,破败,冷幽幽的没有一丝人气,不像一座旧宅,倒像是一座荒坟内部。
明颢拉开一排橱柜的抽屉,轻手轻脚地翻找,终于找到了可以傍身的武器,那是一把差不多与小臂等长的狭窄厨刀,通体修长呈三角形,由于刀背是扁平的,分量有些轻,不过足够尖锐,也足够锋利,握在手里让明颢平添三分安全感。
倒提着厨刀,试了试,反手挥砍或横向划出都还算顺手,银白的刀刃每一次划破空气,都卷起一片冷冽的寒光,散发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凶气,似乎这不是用来对付萝卜青菜的厨具,而是一把久饮鲜血的屠刀。
明颢轻手轻脚的向这个房间的门口走去,虽然脚步很轻,腐朽的木质地板还是时不时让人厌烦的咯吱作响。明颢皱着眉,低头看了一眼脚下,这才发现地上的灰尘实在太厚,每踩上一步都会留下深深的脚印,十分显眼。
他尝试了一下把脚印抹平,可是在周围都是雪地一样平坦的灰尘的情况下,唯独这里一行人为清扫的痕迹还是十分明显。明颢只能作罢,心里暗自低语,但愿自己的足迹不会被什么不招人待见的东西尾随。
拧开门把手,明颢把门往上用力抬起再轻轻拉开,可惜多年不曾移动的门辙还是发出了一声刺耳尖锐的尖叫,在空荡寂静的房子里回荡不绝。
“他奶奶的,一步一个响,这还小心个毛!”
明颢无奈一叹,索性不再蹑手蹑脚的隐藏自己,提起刀,用最方便行动的姿态大大方方走出房门。
房门左侧是一条向上的楼梯,原来这是一栋至少有两层的小楼,刚才出来的房间应该是餐厅之类的,对面还有一个房间,门开着,明颢打量一眼内部陈设,判断那里应该是客厅,右手边是一条走廊,走廊尽头拐角有一扇样式不同的门,应该就是正门。
莫名其妙来到这样一个陌生且诡异的封闭环境,明颢自然是一秒都不想多呆,他走向正门,想赶快到外界去。
可惜事与愿违,大部分结构都是木质的房屋不知为何却有一扇厚重的铁门,而且被反锁着,无法打开,明颢捣鼓了两下便放弃了。
明颢想找窗户翻出去,转身进到了客厅,这里倒是有几个大窗子,可惜上面装有坚固的铁栅栏,而且窗外生长着茂密的藤蔓植物,交织成一张大网把窗口封锁得严严实实。
拽了两下铁栅栏,动都不动一下,明颢只能放弃,看来剩下可走的路只有两条,要么在房里找到钥匙,要么上楼看看二楼的窗户能否通过。
然而想在这么一栋破败的大房子里找到一把小小的钥匙,无异于是大海捞针,无可奈何只能上楼,明颢满不情愿的迈上了楼梯。
楼梯也是木质的,而且老化得更严重,不仅多处朽烂,还有不少虫蛀的痕迹,踩在上面竟然软绵绵的,让人不得不担心稍一用力就会把这条楼梯踩成碎片。
提心吊胆的上了二楼,出现在明颢眼前的是三个房间,就近选择一个进入,他发现这里是一处卧室,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床,以及一排半嵌在墙壁里的柜子,没有多在意其他,明颢一眼就看到了半掩的窗户,足够通过,也没有铁栅栏阻挡。
明颢趴在窗边往下望了一眼,见高度不超过五米,跳下去顶多脚疼上一阵,他大喜过望,爬上窗台就想往出跳。
然而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脚步声,似慢实快,不等他回头查看,就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紧接着,明颢的脚踝被一只铁钳一样的大手抓住了,狠狠一拽,力道大的出奇,直接将他拽倒在窗台上。
明颢探出窗外的半个身子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外墙上,直撞得他眼冒金星,磕在墙上的额角破了个口子,顿时血流如注。
明颢想要挣脱抓住自己脚踝的那只手,却被拽着往回拖,他连忙伸手抓住窗框,另一只手把厨刀的刀把别在窗沿上,双臂用力想摆脱束缚。可是身后拉扯的力量根本不像是人类所能拥有,明颢感觉自己简直想被一头壮年公牛拽着。
眼看着身体被拉进房间的趋势不可逆转,明颢唯恐自己力竭失手,会将手中唯一的武器失落,果断放弃抵抗,被一把拽回房中,像摔一个轻飘飘的布娃娃一样被扔到了房间最里面,撞上了不知何时关上的房门。
不顾疼痛,明颢抹一把流到眼睑上的血液,让他庆幸的是手中的厨刀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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