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终于完成了一整片麦田的收割,明颢下线很早,所以今天难得终于早早起床,走出小屋,天刚放亮,久违的见到了清晨的太阳。
先试着拨打冷面的通讯器,嗡嗡声持续了一分钟,没有人接。明颢头疼的叹了口气,难道真的要去找刘墨?
进了堂屋里,崔先生正坐在案头写着什么,似乎有些愁绪,皱起眉头,放下笔,捧起锈迹斑斑的茶缸,却发现没有茶水已经喝干,想要起身添水。
明颢见状忙上前接过,提来铁壶,摇了摇,里面水也不多,而且有些冷了。
“我去重新烧点水吧,重新泡一杯。”说着,明颢就要把杯子里剩下的黑乎乎的一团残渣倒掉。
“哎!别倒,才泡了三遍,味道刚刚好,添点水就行了。”
“您可真是的,本来就不是真正的茶叶,泡头遍都没多少味道,再泡上四遍哪还能喝?”
明颢哭笑不得,崔先生喝的所谓的茶其实根本不是茶叶,那东西太贵重,就算是劣质的茶渣也卖得死贵,他喝得不过是花草泡的水,是明颢发现他总喜欢往杯子里泡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之后,用一些味道好闻的野花香草炒出来的。
本来明颢尝了一下,虽然有点香味,但草的苦涩味道太重了,让他气馁准备放弃,结果崔先生却不准,试了试还挺喜欢,说这种花草清香隐藏在清苦味道的掩盖之下,需要用心品味才能寻得的感觉,很符合宁心静气,陶冶情操的作用,远比那些价比金银的所谓好茶更接近茶的真意。
之后崔先生就把明颢炒的那点半生不熟的花茶小心保存了起来,隔三差五泡上一点来喝,还仔细得很,一小撮能喝两天。
“又不是花钱来的,您心疼什么哟,喝完了,我再去外面找些更香的花不就行了?而且有经验了肯定能炒的更好。”闻一闻茶缸里除了一股腥涩的味道完全没有香气了,明颢不顾崔先生不舍的目光,把残渣倒到了院子里。“崔先生,您把剩下的藏哪去了?”
“在这呢。”崔先生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包的严严实实的。
“您还藏身上?!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干嘛呀这是,扔柜子里不就行了?”明颢看着崔先生宝贝地打开层层包裹,露出那点寒碜的破花茶,有些无奈。
“那哪行,这老屋子漏风漏雨的,放外面太容易受潮,”崔先生捻起一枚形状还算完整的干枯花朵,轻轻嗅了嗅,微笑着说道,“再说,怎么就不贵重了?这花草虽轻贱,情义却重于金玉,炒茶的人落在茶里的血和汗是无价可比的……”
明颢心里感觉很暖,脸上却觉得很热,想不到自己做的这一点小事,崔先生也如此挂记在心,既让人感怀,又让人有些羞赧。
这一点付出算什么呢?不足以报答崔先生恩情之万一,明颢实在很想赶快搞到钱,或者兑现冷面的承诺成为上等人,这样就能让崔先生享受优渥的生活,品尝真正的好茶好酒,顿顿有肉吃,住在永远不会漏雨的大房子里,还得有人不分昼夜的照顾,这样才算达成明颢的夙愿,这是他如今除了好好活下去之外最大的执念。
可是……游戏里不知道怎么搞到钱,冷面现在也联系不上了,实在让人慌急。
出神中的明颢被水壶的呲呲响声惊醒,赶紧拿下壶,等水温降下一点才提进屋给崔先生倒上。
“崔先生,我出去一趟,看看朋友。”
“去吧,早些回来,今天不当值,中午让你尝尝老头子的手艺。”
明颢微笑着答应,出了门去,走到路上却有些踌躇,知道刘墨在哪,可是真的要去?
圣堂号称包容所有人,感召所有人,接纳一切向往圣人光辉的虔诚者,但蚁民不在其中,因为公认的人权律例里,都是不包括蚁民的。像明颢这样带有明显蚁民特征的人恐怕连大门都进不去,卫士一定会说“圣人的神圣不可玷污”,然后把人架出去。
何况刘墨可是洪城圣堂教会的祭酒大人,身份特殊,处在贵人和教士的包围之下,就算能进的了大门,自己如同尘芥一样的人也太容易引来贵人鄙夷的目光了,要是遇到前来祈祷圣人庇佑的哪家贵小姐,恐怕会引得贵人尖叫,武士驱逐的吧?
寻思一番,还是不要上门去问为好,明颢一拍脑门,想起上次通话后自己随手记下了刘墨通讯器的编码,连忙跑回屋翻找废纸头。
找了半个钟头,最后从床底下翻出了一片记着一串数字的纸片,明颢抹一把满脸的灰,拿过通讯器准备联系刘墨,手指刚碰到按键,通讯器自己先响了起来。明颢接起来,听出那头竟是林声。
“林声,你小子身体怎么样了,死不了吧?”
“放心吧,命硬着呢,全靠你带来的药,吃了一盒就止住了炎症,我娘又买了不少肉食,这几天吃得太好,都胖了些。”
听林声的声音虽然还有些虚弱,不过气息平稳了许多,也不再像之前一样咳喘了,明颢放心了许多。这几天白天看书晚上收庄稼,都没时间去看看他,明颢还担心他伤势太重,药品会不会不够,不过现在看来效果足够好,大概
>>>点击查看《人道歧途》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