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沉沉,不知过了多久,明颢突然感觉到一丝不适。脸上热,背上冷,好像头里烤着火,背后吹着凉风似的。
他费力地睁开眼,只觉头痛不已,除了醉酒的影响,还有种被人打了闷棍的感觉,脑瓜子嗡嗡作响。
迷迷糊糊的视线逐渐聚焦,耳朵收拢声音的功能开始恢复,他听到了风声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眼前看到了一个瘦弱的小孩子,正蹲在脸前瞧他。
“你……是什么人?”明颢头疼不已,想伸手揉揉后脑勺,却猛地发现双手被倒缚身后,猛地惊出一身冷汗,完全清醒过来。
明颢迅速扫了一眼四周,发现自己不知为何从温暖舒适的房间里跑到了荒凉的野外,而且被捆着手放倒在地上,脸贴着冰凉的地面。不远处有火光,有几个人在捣鼓什么,看简陋的衣着,他们是流民。
“我,我叫小狗子……你是谁啊?”
蹲在面前的小孩怯生生说道,虽然蓬头垢面,但因为几乎没有什么衣物遮体,明颢一眼看出这是一个女孩,裸露的下体离他很近,散发着有些不好闻的味道。
“我叫……我叫大狗子,嘿嘿。”明颢挤出亲近的微笑。
“咦,我叫小狗子,你叫大狗子,我们都是狗子,哈哈。”小狗子拍手笑道,胆怯消退许多。
“是啊,光看名字,我们就能成为好朋友,小狗子,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里,我也不知道这是哪,你是我们捡到的,”小狗子凑近,悄声说道,“我们很多天没有找到吃的了,如果不是捡到你,他们就要吃我了,谢谢你,大狗子。”
小狗子稚嫩的脸上出现了与年龄不符的阴险狡狯,明颢愣了一下,露出苦笑,心中有了一个猜想。
准备好的房间,准备好的热茶……到底一语成谶,纯洁无瑕的雪莲被一只阴沟里的老鼠沾染,寒家还真是对他起了杀心,如果不是现在他身上披着圣堂人员的伪装,只怕会被就地杀死吧……就算有这层伪装,还是把人弄晕了丢到野外,让一伙饥饿的流民捡到,成为盘中餐。
这样一来,既清除了碍眼的老鼠,又不会直接与圣堂敌对,到时候估计会说,“乔大人醉酒,乘兴出城游玩,遭遇乱民以致不测”?
寒家人对寒微雪的爱护,还真是有够可怕的,同情她啊……奶奶的,哪还有功夫同情她,待会被吃下了肚,可没人同情自己!明颢开始紧张的盘算。
“小狗子,他们在做什么?”
“他们在准备木头,把火烧旺,一会准备把你烤着吃。”小狗子脸上的阴险转瞬不见,似乎只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你放了我,你看我的衣服,我不是流民,我住在城里,我可以带你进城,食物应有尽有,怎么样?”明颢微笑着说道,似乎想尝试坐起来,手勾着脚踝抬了一下身子,结果好像力气不够,没起来,又倒了下去,把手压在了身底下。
明颢瞄了一眼周围,找到了自己的背包,里面的刀不见了。寒家人难道是怕流民对付不了自己,想给他们一把趁手的刀子割肉?呵呵,明颢暗自冷笑,倒不如只丢把刀子过去,把背包留下,是他们最大的错误。
“那可不行,我把你解开,你弄死我怎么办,我可打不过你。”小狗子蹲在地上,扭头往往那些成年的流民,对明颢说道。
“怎么会,我是一个善良的人,怎么会做出恩将仇报的事?”明颢信誓旦旦。
“那也不行,就算你不弄死我,他们也得弄死我。”小狗子摇摇头。
“你傻啊,你放了我,我带你进城,你才真正安全了!反过来,你想想,就算你跟着他们一起,把我给吃了,也就能顶上几天,到时候他们再饿了,还能吃什么?还不是把主意打到你的头上?”
“这……”小狗子犹豫了,觉得这话说得没有错,可是踌躇一阵,她似乎恐惧其他流民,还是不敢,“不行,你逃不掉,会被他们抓住,放了你,我会一起被烤熟的,对不起了,我去找——”
说着,小狗子转身,要去告诉那些流民,这个俘虏策反她得到意图。
然而在她转身的瞬间,一股大力落在她后腰上,瘦小的身板飞出去几米远。明颢收回脚,抖落手上的绳子,指缝间的细小刀刃一划,将脚踝上的绳子也割断了。
嘿,要不是鞋跟里还藏着一把小的,还真就坐以待毙了,明颢扭扭脖子,一头冲向自己的背包。
“他跑了!他跑了!”“抓住他!”“早就该弄死他!”
不远处的流民发现了这边的异动,大吼大叫着跑来,有人挥舞着明颢的砍刀,要把这俘虏直接弄死。
然而明颢却离背包更近,那几人还没冲到近前,他已经拿到了背包,伸手一掏,从里面摸出几个瓶子来,辨认了一下,将其中一个打开,小心翼翼端好。
待那几人冲到面前喊打喊杀,明颢冷笑,闪身躲过砍来的刀子,从几个人的空隙中穿过,到了他们身后——这里是上风方向。
明颢抬手一扬,小瓶里的液体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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