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颢窝在草窝棚里面,把玩着手上的电话,手指悬在翻出的号码上迟迟无法按下拨通的按钮。
明颢拿起放在手边的枪,那是从杀手处夺来的,在上面隐蔽处他找到了寒家的特殊记号。他与寒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唯一的牵连就是寒微雪,也就是说寒家是因为他与寒微雪过于亲近的接触才大动肝火,要灭了他。
这让他不知该如何说给寒微雪,能够作出这样决定的人必然是寒家掌权者,也是她最亲近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她的父亲或者母亲。一旦告知寒微雪真相,从小被宠爱着的宝贝女儿一朝得知自己被当做笼中鸟样禁锢,对朋友的亲近甚至会因此带去杀身之祸,不知她会作何感想,恐怕会和家人闹得不可开交,甚至决裂吧。
明颢自认对寒微雪还是有所了解的,这个性格多变的女孩骨子里有些倔,如果闹起来,不是没有做傻事的可能。他不希望这样的情况发生,他不曾拥有过来自血缘的关怀,他希望身在福中的人不要轻易失去。
“还是把这其中的事隐瞒下来吧,就说是我得到崔先生的线索,急着出城去确认。”仔细考虑良久,明颢终于按下了拨号按钮。
“喂?”
短短的两声盲音过后,电话被接起,然而听筒里传出的却不是寒微雪轻灵的声音,而是一个成熟而厚重的男人的声音。
明颢愣了一下,没有说话,保持沉默。
电话那头同样沉默下来,片刻的寂静过后,传出一声冷笑。
明颢迅速挂断了电话。
“妈的,撞枪口上了!寒微雪一定还醉着,以她被宠爱的地步,老爹老娘肯定会寸步不离地守着,刚才接电话的应该就是寒家家主——也就是要杀老子的人!”
那一声冷笑比擦着耳朵飞过去的子弹还让明颢心惊肉跳,心里不知怎的就咯噔一下,全身都绷紧了,切断通话后,穿了半晌才缓过神来。
靠,老子在心虚什么。明颢用力甩甩头,把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心虚感觉排除掉,思量一番,寒家范围内用的是他们的信号,应该能通过信号来源找到自己……
明颢看看电量所剩无几的电话,将电池扣了下来,冷笑低语,“嘿,来吧,在外面谁怕谁啊。”
“小狗子,起来,我们换个地方。”
明颢推了小狗子两下,却发觉她早就醒了,正从宽大外衣的缝隙里偷看,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在阴暗中反射着微光。
“醒了不出声,偷看什么?找打吗?”明颢板着脸,轻轻一脚踹过去。
“大狗哥,你一定是很有钱吧?比其他住在城里的人还要富有是不是?我只见过他们拿着方石头说话,从来没见过其他人用这样的黑片片。”小狗子爬起来,好奇地盯着明颢的背包,里面有他拆开放进去的电话。
小狗子黑乎乎的爪子在身侧轻轻抓挠着,眼中充满渴望。
大狗哥,能不能借我瞧——”
“不能!”
没等她说完,明颢就冷冷的拒绝了她的无理要求。
“不借就不借……抠门!”小狗子撇撇嘴,不乐地扭过身去。
“跟谁使小性子呢?走了,要是不愿意跟着,我巴不得你滚远点。”明颢不温不火地骂了一句,拿起行装,自顾自钻出草窝棚,走了。
小狗子可怜巴巴地望了一阵明颢的背影,无奈地朝身上披着的明颢的外衣挠了两爪子,好像这样就能让明颢感同身受似的。撒气归撒气,可还是活命要紧,见明颢头也不回,小狗子只好噘着嘴追了上去。
“大狗哥,我们要去哪里啊?我们刚才那个窝挺好的啊,为什么要走?”小狗子跟在明颢身后一步,小心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明颢保持着“强者风范”,冷冷叱道。
“噗——”小狗子憋闷的吐了口气,像马打响鼻一样吹着嘴唇,“大狗哥,你明明是住在城里的人,还用得上那么好的东西,为什么好像对野地里很了解啊?看你絮草窝,比上一伙人里那个贼精的老鬼还熟练?”
“你哪来这么多问题?不怕我了,忘了我是怎么杀人的?再聒噪,我就把你也吊到树上去!”
明颢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把小狗子凶地缩了缩脖子,想起被吊死的那个人狰狞的死状,不由打了个激灵。
“不说话了还不行吗……凶巴巴的……”
小狗子捏着嘴唇不吭声了,明颢横了她一眼,扭头继续大步向前走,一副冷漠的模样,脸上却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坏笑。
“嗷呜——”
没走多久,后方突然传来了犬类的嚎叫,不一会,山脚就出现了影影绰绰的人影和光点,有猎犬在吠叫着四下搜寻。
“我太阳你个巴子的!老子刨你家祖坟了怎的!?”
想过寒家会再派人来,却万万想不到来的这么快,这么气势汹汹,很有可能是把宝贵的汽车用上了,明颢忍不住低声咒骂,转身就跑。
“呜——呜——”
跑了一段,身后有古怪的声音,回头一看,却发现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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