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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我该称呼你什么，哈——欠，系统，还是圣人？”
寒微雪不由自主地打着哈欠，她舔舔干裂的嘴唇，松开了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在脸颊上揉搓了两下，剥落一路奔波的风尘与血污，露出苍白如纸的皮肤——她已经很累了，昏昏沉沉，而那雕像还在贪婪地吮吸着她的血液，大量失血让她几乎难以保持清醒。
“不是系统，也不是圣人。”
雕像中发出的声音有些古怪，好像在调侃，又似乎在自嘲。
“管你，”寒微雪打量了两眼，确认雕像对鲜血的索求已经达到饱和，将伤口简单包扎，“冷面要完蛋了，怎么说也是圣人的代言人，你应该救他，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我看到了，我救不了。”
声音冷淡一如其清冷的音色，雕像毫不犹豫的“婉拒”了寒微雪。
“吱嘎——”刹车猛地踩到底，轮胎卷起漫天沙石。
寒微雪一把抓起雕像，扼住那圣洁“女人”的咽喉，怒目而视，手指用力收紧，似乎手中是一个有血有肉，可以用性命相挟的“人”，而不是一块冰冷的，染血的石头。
“这一切都是你引起的！你就是所有混乱和麻烦的源头！你害多少人丧了命我不管，你做过什么散尽天良的勾当我也不管，我现在只要求你保住冷面一命！……这不是请求，这是命令，你敢废话，别怪我不客气。”
目光冷厉，嗓音低沉，寒微雪如一头雌虎，凶悍而强硬。
“你能做到什么？你对这雕像再多摧残，都不会伤害到我分毫。”
雕像似有讥嘲意味，寒微雪撇撇嘴，将其扔回副驾驶位，重新启动车子。
“呵，我不理解你的存在，确实拿你没办法——但对岸的人不同，既然你煞费心机的引诱他们走上异类的道路，想必有不小企图……如果被一个疯子滥杀一气，会不会让你肉疼？我对刺杀三级以内的人还是有信心的。”
“指责我害了人命，自己却轻言滥杀无辜？呵呵……你为了那个年轻人，愿意做到这一步，我并未看到你对他有多么深厚的情义，难道，仅仅是因为人情，或是情面？”
“人情？算是。这还不够吗？所以，你该给我一个答复了。”寒微雪斜睨了雕像一眼，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用力揉捏着眉心，强制自己保持清醒。
“我可以救那个年轻人，”雕像中的声音改了口，似乎迫于威胁，尽管并没有表现出紧张的情绪，“但无法挽救他的肉身，能救回的只有灵性。”
“什么意思？”寒微雪眉头微蹙，有些费解。
“我看到了他的伤势，很严重，肉身与灵智的联系已经被完全割裂，即使身躯得到复原，也只是一个牢笼，将他的灵智困锁，此后不过行尸走肉罢了。”
寒微雪紧握着方向盘的手隆起一道道纤细的青筋，暴躁的拍了几把汽笛。
“……既然你能看到他的伤势，应该也能看到害他的人？是谁？”
“我只能看到一团笼罩在无尽黑暗中的金芒……那力量很强大，不是你可以好奇的。”
“我连知晓的资格都没有！？你他妈——”寒微雪压抑地吼道，深吸几口气，克制自己平静下来，“我不问，你说，怎么救人。”
“虽然他的躯体失去了，但灵性还完好，可以通过平台连接到大陆，寄身于他的另一具身体，而后将联系切断——那就是一个全新的人了。”
这是一个重大的决定，几乎舍弃的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但冷面现在没有能力自己来决定命运。寒微雪手指摩挲着方向盘，沉默半晌，替冷面做出了选择。
“就这样吧，有人说过，跟命比起来，什么都不重要。”
寒微雪没有再开口，从口袋里抽出一支强效兴奋剂，扎在自己手臂，而后死死踩下油门，绝尘南去。
……
“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寒家主还没回来，这都三天了，主祭大人挺不了多久了啊！”
易仁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转来转去，让拥挤在病房里的人更加烦躁，却没人有兴致指责他。来自圣山的医生们，寒城圣堂的首脑们，都神色黯然的围拢在床边，看着浑身插满胶管，气息越来越微弱的冷面，愁眉不展。
总是吼叫不停的刘和此时反常的沉默，坐在轮椅上，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发呆，甚至不敢在床边看着冷面，他害怕亲眼看着那个人咽气。
“身体机能已经接近停止运作了，最多……再过一个小时，他就会老死，没有一点机会。”
老医生沉沉一叹，与孙祭祀目光相对，垂首摇头。
“唉……小冷啊，也是老头子看着长大的，不错的苗子，还指着他好好照顾圣山几十年，谁成想，竟要先我而去。”
“老孙，准备……后事吧，让小子们把仪仗置办了，怎么说也是一任圣山主祭，就算离了新京，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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