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梁呆愣愣地看着眼前一幕,有些疑惑不解。
他以为寒微雪冷冰冰的,动不动就抬脚踹明颢,关系一定不好,说不定是被这位老大凭武力强抢来的民女。所以他没想到明颢突发意外时,寒微雪会变了脸色,慌急成这样。
“你还愣着做什么!?快来帮忙!”寒微雪抱起明颢,将他的头枕在自己腿上,再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见张梁只看着她不动手,愤怒地吼道。
“啊?啊!寒……夫人别急,先把大人放下,这样容易呛到。”张梁被寒微雪凶神恶煞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帮忙。
寒微雪见明颢牙关紧咬,嘴角溢出污物,被顶住后颈真有可能呛到,慌忙按照张梁的意思,帮明颢平躺下来,而后再次不知所措。
在远处盘旋的青鱼发现异常,疾速飞来,焦急地围着明颢打转,试图保护他不在脆弱之时受到外来伤害,用长长身躯将他环绕,却妨碍了张梁靠近。
“夫人,快让这条蛟龙退开,不要碰撞到大人,他现在不能移动!”
寒微雪连忙连踢带打地驱赶青鱼,好在青鱼知道她与明颢关系密切,不敢反抗,呜咽着退到一边,烦躁地翻腾。
“该怎么做,他是癫痫犯了吗?他不会死吧?”寒微雪盯着明颢的脸,紧张得面色苍白,根本无暇注意张梁对她的称呼。
“夫人不要慌,大人体质和一般的人不一样的,不会死的!”张梁一边宽慰着寒微雪,一边捡来一根树枝,砍掉枝丫。
“你说没事就一定没事!?他死了我就杀了你!”寒微雪红着眼吼道,慌乱之下已失去冷静,粗暴地威胁起人来。
“呃,哦,”张梁被那冰冷的眼睛吓得脊背发凉,直觉告诉他,如果寒微雪要杀他,他真的逃不掉,“我,我这就,这就……”
话也说不利索,张梁战战兢兢地靠近,用刀背撬开明颢的牙关,将木棍塞进他嘴里,然后按压他的人中处。
“夫人,我只知道这些,防止呛到,防止咬断舌头,怎么让大人醒过来,我就,我就没办法了。”
“你!”寒微雪抽出孤影剑,险些刺到张梁心口,总算还没丧失理智,收住了手,“……谢谢你了。”
孤影剑颓然掉落在地,寒微雪呆呆地看着明颢痛苦地拧成一团的眉头,眼角不知不觉滑落一行泪水。
“我,我不是有意的……你这个混蛋,就算要死,等我答应你再死不行吗……你不要吓我,你不要死啊……你也离开了,我还能依靠谁……”
寒微雪终于克制不住,失声哭泣起来。明颢终于坦率地说出了对她的情感,她却执拗地不肯接受,倏忽之间,竟不知还有没有接受的机会,如果……她会悔恨欲绝。
她已经失去了太多,最后的亲人也神志不清,她不想再失去唯一愿意爱护她的人,她不敢想象明颢如果死去她会怎样,她怕得浑身发抖。
“你不要死,你答应我要治好我妈的,你还没履行承诺,你这个骗子……你说过要保护我的,你敢死我就死给你看……”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寒微雪的哭喊,明颢喉咙里嗬嗬作响,眉头稍稍展开,急促的呼吸减缓了。
“明颢?!你怎么了?张梁,他怎么了!?”寒微雪又惊又怕。
“大人,大人他好像是……窒息了。”张梁观察两眼,紧张地搓着手说。
“那该怎么办!?”寒微雪带着哭腔喊道。
“大人需要人工呼吸。”张梁把心一横,决定不管能否成功冒险试试,撬开明颢的牙关,将他口中污物掏出。
“我来!”
寒微雪推开张梁,俯身印上明颢的嘴唇,紧闭双眼,泪水止不住的滑落。认识这么久,她还不曾和明颢有过亲密的接触,如果……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不在乎明颢口中的污物,也闻不到刺鼻的异味,寒微雪一次一次地将气息传递给明颢,呼吸相连。
终于,明颢的胸膛再次开始起伏,紧绷的肌肉渐渐松弛下来,停止了抽搐。
“你,你活过来了?”寒微雪捧住明颢的脸,惊喜地呼喊。
“吓,吓到你了……对不起。”明颢吃力地抬起手,轻轻拂去寒微雪满面泪痕。
寒微雪站起身,长呼一口气,在脸上胡乱擦拭两下,泪痕和污物混成一团。
“醒了还不滚起来!”寒微雪恶狠狠地低吼,踢了明颢一脚,力道却轻得像挠痒痒。
“我……没力气……抬我去车上。”明颢苦笑着,有气无力。
寒微雪叹口气,扶起明颢,拿出水壶帮他洗掉污物,喂他喝了两口水,而后叫张梁帮忙抬起明颢去车上,在后座平躺。
“能不能……让我靠一下。”明颢可怜兮兮地望着寒微雪。
寒微雪翻了个白眼,把明颢的头放到自己腿上,也不看他,自顾自从明颢衣角割下一块布,擦掉自己脸上的泪迹。
明颢喘匀了气,仰头看着寒微雪有些瘦削的下颌,笑了起来。
“突然发现,微雪就算哭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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