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扭的缝隙的眼窝里,流下淡红色的泪水。
“骗子!满嘴谎话的骗子!你这样哄我还有什么意义!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好过些吗?你混蛋,我那样求你,你为什么不帮我!?还要把我关起来,你让我死啊!”寒微雪捶打着明颢的胸膛,凄厉地哭喊着。
“不要死,我也求你,不要死,”明颢强行把寒微雪拉进怀中,“我能修复你的伤势,就一定能让你的容貌复原,现在只是因为科列里还活着,由牠的力量在阻碍着我,只要杀了牠,你一定可以像以前一样美的!在此之前,请你答应我,不要死,坚强起来,老婆!”
寒微雪痴痴地沉默了许久,咧开扭曲的嘴,残缺不全的牙齿,露出一个神经质的牙齿。
“你说你不会在意我变成什么样子,为何么还一定要让我恢复原貌呢?你还是嫌弃我,是吗?”
“不是,我对你的心意没有变。”明颢没有声嘶力竭地大声发誓,只是平静而认真地,在寒微雪耳畔倾诉。
“你怎么证明?”寒微雪偏过头,语气诡异地说,故意让自己嘶哑的嗓音更加阴森刺耳。
“你想让我怎么证明?”明颢温柔地说。
“睡我。”
“嗯?”寒微雪的惊人之语让明颢一时错愕,反应不过来。
“我说,睡……”寒微雪没能再一次说出口,垂下了头,“和我把最后一步完成,我们的婚礼还没有进行的最后一步,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相信你……才能让我安心。”
“我……你的身体状况还不稳定,现在……不太合适。”明颢犹豫地说。
寒微雪冷哼一声,用力推开明颢,抽泣着向一旁爬去。
“哎!”明颢慌忙扑倒,抱住寒微雪,“我没有别的意思,不是不愿意,真的担心会影响到你休养身体,而且我很快还要出发迎战……亲亲你可以吗?”
寒微雪僵硬地身躯渐渐松缓下来,沙哑一笑,苦涩而悲切,点了点头。
没有了距离,唇齿相交,却与曾一次次在梦中设想的美好大相径庭。寒微雪从未想到,和自己的爱人的第一次亲吻,竟然是在她已经没有了美丽的容貌,失去了娇嫩的双唇的情况下。感受着明颢给她的温暖与柔情,寒微雪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低声啜泣着睡着了。
“老婆,好好睡吧,等我回来,”明颢拉过一片毛皮,轻轻盖在寒微雪身上,“我一定会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走出山洞,明颢感知到了一个人正等候在洞口,心念探查,发现是冷面。
“冷面,有事找我吗?”
“王,我们找到了费潜,费老板的尸体。”冷面沉声说道,神色肃穆。
明颢无法看到费潜的尸体,他伸出双手去触摸,毫不在意满手鲜血。他摸不到完整的身躯,只摸到一堆七零八落的碎肉断骨,和无数异兽的死尸混杂在一起。
“他的头在这里。”老周捧着一个盒子,递给明颢,其中盛放着一颗怒目圆瞪的头颅,那双已经被灰白的翳覆盖的眼睛里,似乎仍看得到他最后一刻的狂傲,在他口中,紧紧咬着一枚骨片。
明颢接过骨片,读取其中保存的费老板的馈赠,一时震撼莫名。
他看到了一个无比复杂,无比痛苦的灵魂,经历了不知多少次死亡,在一个个时代,一个个世界中跋涉,已经忘记了自己最初的追寻,只剩下偶尔遇到的那可爱的亲人、恋人成为其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明颢得到了那所谓的馈赠,那是让人几十年时间也难以消化的庞大智慧,在一世又一世的煎熬中,费潜曾位极人臣,曾颠覆王朝,手握重兵,也曾隐与山野,曾悬壶济世,他留下的有医术,话术,权术,兵术,有帝王心术,有治国之策等等……
“这是……”明颢在这记忆的最深处,这一世世轮回的最初,看到了费潜的起点,一个繁华的世界。让他震惊的是,一切开始的时间,与自己所知大灾难的时间完全重合,也就是说,在费潜落入这场轮回的时候,他所记下的那个世界,并不是自己所站立的这片土地。
明颢将这个蹊跷告诉了几位将军,众人皆恍惚迷惘。
“这难道,是近古时期曾流传的‘平行世界’理论吗?也就是说,我们这些辛苦求存的人类,并不是最后的苗裔,在一个完全相同的世界,还有和我们一样的民族,正兴盛不衰?”
凤雏先生诡异的笑着,笑声逐渐变成了不甘,不忿的低呼。
“那我们还挣扎什么,反正人族依然长盛不衰,我们这一群人死了,还有更多的人活着,还坚持什么呢?”
“庞统!醒醒!”明颢厉声呵斥道,“只有自诩聪明的蠢货才会陷入这样狗屁不通的困扰!你到底是蠢货,还是聪明人!?”
“我是蠢……微臣自问还算的上聪明。”凤雏被明颢的质问惊醒,有些惭愧。
“我们是为了我的同胞,你们的后裔才拼命,是因为这份责任才去战斗,不是在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哪个世界里还有很多人好好活着,我们就能倦怠了,放弃我们的同胞不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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