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说的,一线生机在哪里?原来都是骗我的吗?呵呵,哈哈……”
寒微雪凄然回望,神经质地尖笑着,脚下摇摇晃晃,似乎随时会从山顶跳下去。
“主母切勿悲伤绝望!生机仍在!”凤雏疾声大呼道,虚影一闪,挡在了寒微雪身后,“王上肉身虽死,意志却仍然存在!以王上护佑人族的莫大功德,只要立坛封圣,得黎民供奉,定能在思念中重生,像姬弃一样托身于傀儡!”
“真的……真的?”寒微雪将信将疑,心中稍稍燃起一点火苗。
“臣以残魂担保,千真万确!”凤雏先生信誓旦旦地发誓道,跪地叩首,连声请求,“恳请主母千万不要悲伤过度,保重身体,王上的亲子不能有失啊!”
“孩子,对,孩子不能有事……”寒微雪抚摸着小腹,喃喃自语,离开了危险的山崖,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山下走去,“祭坛,设立祭坛,给他封圣,快,我要快一点去……”
没走几步,寒微雪便脚下一软,昏了过去,几位将军惊骇欲绝,慌忙钻进散落一地的骸骨中,协力组成一架滑车,将寒微雪接住。
“凤雏,你说的……真的可行吗?王上真的能封圣成功吗?就凭……这几千人?上古时代封圣,至少也要有万民供奉……”几位将军趁寒微雪昏厥,低声询问道。
“我也……一定可以,人道意志在于纯粹,不在数量,这几千人承受王上大恩,必定衷心感念……如果有人不感恩,不配为人,杀之也无错。”凤雏沉声说道,语气森然,却不足以掩饰他的信心不足。
……
祭坛很快搭建起来了,冷面只得到崔小月的通知,尽快行动起来,却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像其他疑惑的民众一样。
但当翠玉光华自山顶升起,那轮弯月出现变化,他若有所思,隐约间猜到了什么,却不敢相信。直到他看见一架白骨滑车承载着昏厥的寒微雪,从山上缓缓下来。
“该不会……不会是……”
冷面抬步奔向寒微雪,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却也心生不妙感觉,连忙跟着涌过去。
“寒微雪!你怎么了,醒醒!叶子,快拿水来!”
叶一心抱着孩子,慌慌张张地要跑去取水,被郝云拦住了,她拿过铁盒去取了水来,掀开寒微雪脸上纱布一角,喂她喝了些水。
“姐姐,姐姐!没有用啊,她怎么还不醒?”唐宝扑在边上,焦急不已。寒母已经站都站不稳了,瘫坐在地,不停向圣人祈祷。
“似乎是……悲伤过度,”冷面看着寒微雪脸上被淡红色泪痕浸透的纱布,心中那一抹灰暗越发浓重,“唐宝,掐人中,人工呼吸。”
唐宝依言而行,忙活了一阵,终于让寒微雪醒了过来。
“祭坛……祭坛……快修建祭坛……”寒微雪醒来,开口第一句就是催促。
“祭坛已经差不多准备好了,你别急,说清楚发生了什么!”冷面半跪在寒微雪身边,沉声说道。
“准备好了……快,快给他封圣……他,明颢他……死了。”
寒微雪抽噎的话语一出口,所有人都如遭雷击,像是精神支柱被砸断了一样,惊恐而茫然。
寒母呆住,伏地痛哭,唐宝傻傻地站着,丢了魂一样,崔小月发出一声尖叫,一头撞出人群,向山顶冲去。
“不可能!他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那么多次面对恐怖的敌人他都活过来了,怎么会在好不容易安全下来的时候突然就死了!你,你别开这种玩笑,太恶劣了!”冷面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大,歇斯底里地吼叫起来。
“是……真的……他为了不断粮,用自己的命去加快种子发芽生长……把自己熬干了,最后……连尸体都没留下,变成了那月亮。”寒微雪迟钝地念叨着,她很想亲眼看看那轮弯月,她的丈夫留在人世间最后的痕迹,可惜,却没有双眼。
“怎么,怎么会这样……”叶一心、邹芊芊等女人迷惘地愣着,不自觉间泪流满面。
“为什么,为什么啊?这个蠢材!就为了不让这些贱民饿死,他宁肯自己去死吗!?凭什么,他的命比你们贵一千倍一万倍,你们有什么——”
冷面声嘶力竭地吼叫着,转过身,红着眼质问围在附近的百姓们。只是话没说完,便戛然而止。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跪在了地上,泪流满面,望一眼天边的弯月,叫一声王上,不停地叩拜,感恩不尽,愧疚不已。
“王啊,您何苦如此啊,我们这些贱命,哪里有资格让您去牺牲啊……”王老伯瘫在地上,凄怆地嚎哭着,“您为什么就不肯让我们这些老东西去死呢,我们这些人,有什么价值让您这样付出,不值啊,不值啊,这样的大恩大德,我们受之有愧啊!”
冷面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憋了半晌,终究无法再发火,对明颢用尽一切去守护的人们。
他只能蹲在地上,抱着头,失魂落魄地呢喃,他失去了一个朋友,屈指可数的朋友,最重要的那一个。
“冷……冷面……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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