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内几乎堆满了粮油米面以及一些易保存的蔬菜,本就不大的空间更显得局促。
修罗四人外加老张三人都挤在一个不到两丈方圆的房内,这个条件实在是对不起那五十两的船费。
老张跟那年轻人经常出去外面甲板观察风向调整桅帆,而那妇人也不怎么说话,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只是范剑时常抱怨几句,说什么这么多东西,吃又吃不完,占那么大地方之类的话。
一日夜里,修罗正兀自运气打坐,剩下三人在略带颠簸的船舱内沉沉睡去。
老张三人在另一侧席地而坐,在昏暗的油灯下看的不甚清楚。
“爹,俺也不小了,什么时候给俺娶媳妇?”在昏暗中,传来一声十分微弱的声音。
“娶媳妇?俺们村子里哪里有姑娘,你有本事去找一个。”
修罗道法高深,五感更是异常灵敏,虽然对方声音刻意压的很低,但他也听的出来这是老张跟他儿子在低声交谈。
“俺觉得那两个女的都不错,长的老带劲了。”年轻人说着还目光炯炯地望着柳琪儿和小米。
这一路上,听着修罗四人平日的交谈,老张一家也大概猜到这两男两女都不是夫妻。
老张道:“这二女模样是俊,别说你了,俺都想……”
他话还没说完,身边那妇人面有怒色,一只手紧紧掐向老张的手臂。
沉睡中的柳琪儿面上秀眉微蹙,想来也是听到他们的对话。
次日,几人都从沉睡中醒来,小米总感觉经过这一晚,对面那年轻人看向自己的次数比平日里多了许多,眼神中也多了几分热切,不觉有些奇怪。
似乎是被他的灼灼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跟修罗招呼一声后就跑到舱外甲板上去了。
见小米出去了,那年轻人稍一犹豫,也跟了出去。修罗想起昨晚老张一家的低声谈话,心中不免有些担心,便也悄悄跟在了后头。
清晨的海上晨露未散,晨曦穿透薄雾撒下道道金光,照映着海面闪动着粼粼波光,广阔无垠的蔚蓝大海,此刻就如白日星空一般,星光闪闪。
小米依在船头栏杆上,看着海波不禁怔怔出神。海风吹起她的秀发,露出一张绝美的侧脸,但眼神中却流露淡淡的忧伤,与人前的怡然自乐大相庭径。
“姑娘!”
小米听到背后有一男子声音,便回过神转过头来。
一渔人打扮的年轻男子站在身后,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海水的腥味,仿佛永远也洗不掉一般。
见是老张的儿子,心中又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笑道:“公子有什么事吗?”
年轻人咧嘴而笑,道:“姑娘今年多大?”
这直接询问年轻女子的年龄是件非常失礼的事情,想必这普通渔家对这待人礼数不甚了解。
小米心中有些不快,但她本性善良,待人处事极为和善,脸上也没有什么表露,还是笑道:“小女子年方二八,不知公子问这个干什么?”
那人顿时喜上眉梢,本就热烈的眼神又热了一度,道:“俺叫张全,今年正好十八,还未娶媳妇……”
“公子!”小米高声制止了他,心中已有些恼怒。
那自称张全的年轻人仿佛也听不出小米言语中的怒意,继续盯着她,咽了咽口水,道:“俺想跟你好,你愿意留在我家吗?”
听到这般唐突失礼的话,纵然小米待人和善,也是不免面露尴尬之色,不知怎么回答,但又不想面对这急切的眼神,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不远处的修罗听到这般对话,也是一阵愕然,看着小米手足无措的神态,再看看轻男子如火一般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小米,心中大为不快。
当即快步上前,走到二人中间,一把拉起小米的手,拉向自己身后,对着小米道:“娘子,你们聊什么呢?”
小米闻言一惊,看着修罗脸上的淡淡笑意,一阵恍惚。
修罗转头看向张全,道:“这位是我娘子,不知你有什么事?”语气并没什么异样,但脸上已是一片寒霜。
小米听到修罗这话,感受着他手中中的力度,一股浓浓的甜蜜浮上心间,顿时双颊绯红,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翘,低着头注视着自己的脚尖,羞的不敢抬头。
张全看着眼前这个男子散发的阵阵寒意,又看看他身后女子那娇羞的模样,心中已是明白,嘟囔了一句,便转身愤愤跑开了。
修罗和小米在外面站了一会,二人的手也没有放开,就这么自然的紧紧牵在一起,仿佛本该如此。
此刻小米心中小鹿乱撞,呼吸都有些急促,虽然相伴已久,但如此亲昵的举动却是从未有过,况且刚才他还将自己唤作娘子,想到这,脸上红霞又重了几分。
偷偷抬眼看一眼身边的男子,只见他冷峻的眼神注视着远方,坚毅的脸庞上残存着些许柔情,心中又是一通胡思乱想。
“走吧”
半晌,修罗拉着小米往船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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