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则是两张陌生的面孔,一人身形伛偻,满面沟壑,看着年岁颇长。另一人则是一身淡蓝大麾,容貌绝美,顾盼生辉。而最让众人意外的是,静虚身后缓步走出一人,细眉润鼻,风姿绰约,竟是多日没有露面的周红袖,此时她已褪去平日的掌门麾袍,而是换上了凌霄阁普通弟子的服饰。
“掌门召集我们到这里是有什么事?”
“肯定是大事,你没看到连浣洗房和膳食房的人也都到场了吗。”
“掌门怎么跟我们穿的一样。”
“这位老妇人是谁,看着有点面熟。”
“她是浣洗房的杨嬷嬷,听说年轻时候犯了错,便一直在浣洗房做些杂事。”
“她旁边的这位师姐好生漂亮,以前可从来没见过。”
广场之上,议论声渐起,静虚微微皱眉,上前一步,清斥一声:“肃静!”声音清亮,声动四野。
广场中瞬间安静了下来,纷纷看向几人所立之处。
静虚转身面相周红袖,拱手行了一礼,低声道:“掌门……”
周红袖一摆手,打断了她,随后目光扫过底下广场众弟子,顿了一顿,脸上神色慢慢变得复杂,似有一股酸楚从心间泛起。忽的,她双手抱拳,躬身向着众弟子行了一礼。
底下众人一阵哗然,堂堂掌门居然向门下普通弟子行礼本就匪夷所思,况且场中还有不少身份低微的嬷嬷。
只听周红袖直起身子后,面色苍白,眼中似有犹豫,片刻后,高声道:“凌霄阁不肖弟子周红袖,品行不端,心术不正,不仁不义,不智不勇,铸成大错,上无颜见列祖列宗,下愧对于凌霄门人,现凌霄阁罪人周红袖引咎退位,余生禁足于灵书地宫,面壁思过。”
“啊!”
“掌门……”
广场中众弟子听到这一幕,都是大惊失色,原本安静的人群又是爆发了阵阵喧哗,其中更有资历较老的弟子失声高呼:“掌门三思!”
周红袖面容苍白,脸上已没有一丝血色,怔怔的看着人群半晌。忽的,她嘴角牵动,微微一笑,笑意从容淡然,缓缓道:“各位,从今日起,我不再是凌霄阁的掌门。”说完转头看向她身旁的一老一少二人,接着正色道:“我郑重宣布,凌霄阁第六代掌门之位由这位柳琪儿接任,日后,凌霄阁门下全凭柳掌门差遣。”
身着淡蓝麾袍的女子缓步上前,面色不惊,只是淡淡然的拱了拱手,看她面色如常,荣辱不惊,众人心中都是一阵暗叹,只是其中哀愁旁人又如何能懂。
“还有一事。”周红袖的声音再度响起,“柳掌门虽为凌霄阁门下,但因种种原因,对派中情况不甚了解,派中大小事务暂由柳掌门生母——杨紫衫处理。”
老妇轻咳一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广场之中突然静谧的落针可闻,随后爆发出更加剧烈的哗然之声,杨紫衫的名字一出,似乎比刚才她宣布掌门之位时更加让人震惊。
“杨紫衫,原来她是杨紫衫!”
“浣洗房的杨嬷嬷居然是当初闹得沸沸扬扬的杨紫衫。”
“师姐,杨紫衫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大家都这么吃惊?”
“你入门时日还短,自然不清楚当年之事,其实我也是听师长说起过,当初颜如玉颜掌门还在的时候,她有两名得意弟子,不仅修为深厚,远超同门,便是容貌也是倾国倾城,艳绝天下,并称绝代双骄。其中一位是掌门……前掌门周红袖,另一位便是杨紫衫。”
“我还听说,当年不论修为,人气,门中地位,杨紫衫都隐隐压过周掌门一头,若不是做了错事,这第五代掌门人选还真不好说了。”
看着场下议论纷纷,但大多只是心中惊愕,并无人反对,周红袖向静虚点了点头,静虚会意,向前一步,高声道:“诸位,凌霄阁新掌门继位,本是喜事,但浩劫当下,我们作为正派领袖,更应先忧天下,我等必将在柳掌门的带领下,祛除异族,光大凌霄!”说罢她转身对着柳琪儿躬身行礼,口中大声道:“弟子静虚参见柳掌门!”
广场之中的凌霄阁弟子见状,也都躬身行礼。
“参见柳掌门!”
响震三更梦,声震四野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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