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孩童之中。
老烟头一见危机,强忍咳嗽,拖着老迈的身子冲向前来。同时而动的还有那几名家生子,他们以身躯挡在小主人身前,眼神纯净而坚决。
软剑前指的刺客平生杀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何曾对待幼年小童便心慈手软?将心一横,打算来个大开杀戒。
眼前忽的掠过一道浮影,手持软剑腰系铃钹的刺客本以眼花为由说服自己,谁知一只手掌横空生出,其中几根手指抚过脸庞,触感无比真实。手中软剑形如毒蛇,剑身向一侧偏出一个大大的弧度,刺向手掌伸来之处。
可惜一刺未中,这名刺客对于厮杀颇有临阵经验,立即后撤,锋利软剑不忘护在身前。退了七八步,刺客突然顿住脚步,一只手掌撑在他的背心,力道不大,却使他冷汗直发。二人境界居然相差如此之巨,连他的身影痕迹都摸不着?
刺客移步扭身,同时软剑绷直平掠,削向手掌主人的脑袋。那人又于前一刻退开,待刺客转身之时,目光横扫,院落内何曾有半个人影。他受到了羞辱,神容愈加阴鸷沉郁,一言不发。这名刺客武艺虽非拔尖,心理素质则很是坚韧,连番遭遇戏弄,没有因气愤而暴怒,露出破绽,反而变得更加谨慎,周身上下几乎没有大的破绽。
他静止不动,经脉中的气息调运至皮下,徐徐散出,身外三尺俨然成了一座气息的池塘。别人无法看见,但只需侵入三尺之内,气息遇阻,便会引起池塘内的扰流波动。这座池塘才建立不久,就有人误入其中,腰系铃钹的刺客有所察觉,软剑应即弹出,这一剑蓄谋已久,去势较之之前快了一倍不止。
毫无意外,再次扑空!
这时刺客心态迥然不同,方才一番试探,倘若对方手段果真凌驾自己许多,必然硬抗那极具挑衅意味的一剑。可是那人没有就此制住自己,肉眼确实尚未看清人影与动作,气息却能清楚感受到他逃离之时的狼狈。
二等狼绮暗士商青蹲在回廊下阶的一侧石鼓上,一只手不停拍打胸脯抚慰自己,一边呼呼喘着大气,他眼前垂下的两缕头发,曾是他颇为得意自认风骚的发型,可憾左手边一缕细发从中削断,断口歪斜而整齐,显得极为突兀。
商青初入狼绮时也当过暗子,于一家酒楼内隐藏身份当起了跑堂,最后也没弄清自己的任务是什么,就莫名其妙被升了职级,从三等狼绮升为二等。在四年前妖鹿之战中,为大客卿去取几斤人参,展露了非凡脚力,至此成为专职跑腿。商青习练的功夫很是偏门,行气蓄气运气的经脉都在腰腿,是故明明内息境界很是平平无奇,轻身功夫在同境界的武人中却绝挑不出第二个能与之一较高下。
商青逃命送信的功夫一流,临阵搏杀?就是一片空白。不然也不会在此时丢掉自己的优势,停下来喘息歇息。
一篷飞针泼雨般洒来,商青心脏一紧,双腿蹬出,身子在脚力扶持之下轻盈跃起,一手四指稳稳勾住屋檐边沿的滴水瓦,如猿猴荡晃,翻身上了回廊瓦顶。双足刚刚站稳,正在惊魂未定之际,一截银白的剑尖扑面冲来,利剑之后,是一张狰狞面孔和残忍的眼神。商青往后一躺,避过该死的剑尖,双足发力,整个身子浮叶般横飘出去。
他出现在刺客呆过的方寸土地,而手擎一口软剑的刺客则留在檐顶,二人调了个,总算保持距离,商青余惊犹存,冷汗直冒。没有遭利剑扎通透,却也耗费了不少体力。扯开嗓子吼道:“还不动手?想看我死啊?”
商青目光剜向另一处檐角,那儿有个肥胖且高大的男人,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一张胖脸圆乎乎的,五官饱满端正。双手安置于身前,分别插入双袖,后背衣襟插着一把大扇子,露出一截就有半尺余长,他蹲在瓦楞上,硕大的身子居然没有将房梁压塌。
身形硕大的男人戏谑道:“我看你蹦蹦跳跳的,以为你同他玩得开心呢!就没敢打扰,怎么?我会错意了?”
商青翻了好一顿白眼,嘀嘀咕咕道:“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交了这么一位朋友?上苍若是有眼,就该罚我天打五雷轰......”
胖男人将双手往袖里塞,缩了缩身子,闷熏的日光似乎不足以满足他庞大身躯的取暖欲求,他扬起下巴,得意道:“我拼命你背锅,咱俩就是天生的好兄弟好搭档!你没由来说这些破坏咱们磐石般友谊的话语,可真要遭雷劈的!”
“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商青扶额苦笑,才一斗嘴就败下阵来。想起正事,心气硬实了许多,吼道:“死胖子欧阳千秋!再不动手,我可在都司面前将你的恶行全抖出来了!”
唤作欧阳千秋的胖子不以为然,讪讪道:“凭你二等狼绮的地位,能否挤到陈都司面前都难说?再说了,刺客已经跑了,我动什么手?”
商青目光横扫,果真失去了刺客身影,质问道:“为何不追?”
欧阳千秋懒散回答:“小侯爷安危为重,我觉得我应该留下来守卫小侯爷。”
商青骂了句娘,抛下欧阳千秋,循迹追去。
机灵鬼张棋观面露怪笑,身子虽朝向封星羽,目光却盯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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