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桂甫一呆,神魂为之怔惧,顿时觉得手足发麻,脖颈发热。
张棋观却镇定从容,将手指以口水沾湿,在木墙镂空处的白纸上一捅。旖旎春光登时将张棋观撞了个头昏眼花,张棋观看得张口瞪目,一动不动。
封星羽大为好奇,学张棋观添湿手指,在纸上开洞。只见内里是一处比偏堂还宽敞些的空房,由数间厢房凿壁连通而成。
房内依次排序凿开十几个水池,池中注入温水,池里池外随处都是身条光净的女子,或池边宽衣解带,或嬉戏泡澡。
封星羽今年才只八岁,对女子身体认知极浅,惟一一次看到女子解下衣裳后的真身,是在一本梵文古籍上。
古籍记载了男男女女修习瑜伽的姿态与神合之法,封星羽当时只是匆匆一瞥,并未深究。
如今看到房内光景,闻着顺温热水汽飘出的暖香,让封星羽既欢愉又害怕。
张棋观咽了口涎水,眼角瞥见高桂甫双手捂耳抱头,蹲在地上,不由得奇道:“胖子!你不看?”
胖墩高桂甫言语颤抖,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我不敢.....”
张棋观嗤笑道:“你不是总吹嘘自己身子有多大,胆子就有多大么?怎么如今看着像缩头乌龟了,莫不是来的路上把胆子弄丢了?”
高桂甫没有心思顶嘴,闷闷问道:“那个紫瞳丫头在这里么?”
“哪个纸桶丫头?”张棋观觉得莫名其妙,随即心思一转,猜想:“莫非这胖子在侯府之内有钟情的丫鬟?恰好还在这群沐浴的女子当中?这我可得好好瞅瞅!”透过纸洞,目光更加肆无忌惮的飘荡,恨不得每一个女子都剜上一眼。
封星羽倒是知晓他所言是谁,问道:“她在此间又如何?”
高桂甫毫不犹豫道:“如果她在这里,那我半眼也不会看,就算看了,也会把眼珠子挖出来!”
封星羽愈加好奇,问道:“为什么?”
“我觉得她是侯府里头除了夫人之外,最好看的女子,将来一定会是羽哥儿的媳妇,我如果偷窥兄弟妻子之体,在道义上过不去,良心更过不去!”
高桂甫一直抱头捂耳,说这些话时也不撒开,但封星羽却能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诚意。
只是这个年纪的封星羽还不懂得这些意味了什么,没心没肺道:“她现在是我院子里头的丫鬟,可不是什么媳妇。此间丫鬟都比她小,该是参加迎新茶仪式,随后入山采春茶的处子们。”
高桂甫松了口气,把手从头上放下,仍是蹲在原地,没有起身去看的意思。
却见张棋观眼眸一亮,脱口而出道:“是采口春茶?”
口春茶又叫口.唇茶,是指年轻女子不用双手,只以双唇采摘最鲜嫩的叶胚,采下之后顺着胸前的竹篓口,滑入女子胸前衣物之内,借助采茶女的体温达到初烘效果。
高桂甫听过这个茶名,自己那位父亲就曾花重金购置过几两茶叶,价格之昂贵已非“货比黄金”能够形容。
不过第二天高金瑞便嚷着要砍茶叶贩子的脖子,后来还是几位夫人极力劝阻,说道这些名流清客的破烂玩意就是有名无实,咱们心知肚明不上这个当就是,闹出事儿来反而让他们觉得咱们是大老粗,不懂茶道,趁机落井下石的取笑。
最后高金瑞恍然明悟,连说幸好有几位夫人...幸好有几位夫人..才拦下这事!
封星羽轻笑摇头,道:“侯府内可从不兴甚么口春茶,府内大小事宜都是我娘亲做主,她不应允,就算我爹有那个念头,也不敢让人采那个‘淫茶’!这些年轻女子去澄壶山采的,只是一般的雨前茶罢了!”
张棋观唉声叹气,扼腕扶额,“可惜了,可惜了......”
封星羽取笑道:“好一个正人君子!”
张棋观并不窘迫脸红,义正言辞道:“食色性也,君子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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