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不时跃出水面。连高桂甫和张棋观二人都看惯了此间场景,不以为奇,封星羽自然更是觉得平淡自然。有些胆大的鱼儿,还会聚在封星羽伸向水面的手臂附近,用钝唇和鱼须触碰他的指尖。
小舟泊岸,桨手把小舟头尾两端都系在岸边石墩上,舟身于是平稳许多。三人陆续登岸,封星羽同张棋观二人手轻脚捷,上岸后立即奔往小岛顶点。高桂甫则在小舟上稍作停留,权衡一番,然后挑了一套心满意足的渔具,兴高采烈地背着鱼竿和包袱往山顶走去。高桂甫谨遵父亲之命,每日打拳扎马步,体魄远超同龄人。尽管多了一件包袱,登山的步伐仍旧稳健快速。
高桂甫随后赶到顶点,发觉先到的二人都在凝视一处地方,高桂甫顺着目光看去。三人登岸的另一边,隔着一座小岛,有一位老道人躺在一块硕大的岩石上,手边一只大红葫芦颜色艳丽,老道人躺成了一个大字,半点仙风道骨抑或隐士逸气都没有。
封星羽定了定神,往老道人身畔一处地方指去,道:“走,钓鱼去!”
三人之前也曾到这处湖心小岛垂钓,不过先前可没有这块石头,若是寻常石块还可能没留神察觉,可是这块巨石个头和份量都大得惊人,绝对没有躲过众人耳目的可能。
靠近之后发现这块巨石表面积满水藻与淤泥,阵阵泥沙的腥味飘散过来,巨石尽管遭腐烂的藻泥层层覆盖,棱角仍旧分明。唯有最顶一面,光滑洁净,如同打磨过一般。老道人躺在光滑石面上,鼾声绵长而低沉,如遥远天际传来的隐隐滚雷。
封星羽三人选定了位置,随同上岛的仆人们便开始插竹钎搭棚子。不一会儿便搭好了三个遮阳的小棚子,竹竿为骨架,棚顶盖一层防水遮阳的油布。
奈何三人孩子心性,活泼跳脱,根本坐不住。在湖面接连抛竿收线,竹竿鱼线甩出破空风声。换做寻常野湖,如此任性轻浮的垂钓法子,定然徒劳终日也全无收获,可是金浪湖中鱼鳖数量之巨,几乎占据了半湖湖水,任凭如何任性妄为的新手,都能满载而归。
三人几乎每次抛竿都有所收获,他们迄今为止垂钓都不带鱼篓水桶,钓到鱼儿之后折腾一番,便解下钩子扔回湖里。金浪湖湖里大鱼颇多,因此扯断鱼线鱼竿也是常有之事。封星羽和张棋观短短半个时辰里就扯断了两副钓竿,反而看似笨拙的胖墩高桂甫,溜鱼技巧似模似样,十几二十几斤的大乌鱼都给他扯到岸上。
高桂甫突然怪叫一声,向湖中快步跑去,只是身形漂浮,脚步踉跄。几乎快要跌落入水,胖墩一声大叫,气沉势足,双腿一前一后猛然站定,手中的竹竿鱼线绷得笔直。
鱼线那端显然是头大鱼,力量与高桂甫旗鼓相当,高桂甫靠一身肉往后压,水中大鱼则依托水力左右乱摆。
张棋观和封星羽双双扔下钓竿,不过不是施以援手,而是搬凳子看戏,封星羽期待看到那头大鱼究竟有多大,张棋观则更喜欢看到大鱼与胖墩角力胜利后把他拉落入水的狼狈模样。
高桂甫并不以蛮力相搏,而是顺着鱼游动的去势左右走动,期间一点点缓慢后移,有几次还故意让大鱼拉着他向前一段距离,再重新慢慢移回原位,如此反复,乐此不疲。
封星羽同样观看得津津有味,看高桂甫走动的方法和持竿的巧劲运转,只觉得于垂钓一事上受益匪浅。
张棋观则恨不得自己化身为那条大鱼,一把将胖子拽下湖里淹死。当然他本心不坏,只是胸怀略窄,容不得处处不如自个儿的胖子有机会逞英雄。
几番折腾,那条大鱼终于筋疲力竭,被高桂甫拖至岸边浅水处。高桂甫仍未骄纵大意,徐徐收线靠近,那鱼偶尔使劲扑腾,他就放松鱼线,不至于崩断他俩唯一的联系之物。
高桂甫靠至极近处,伸手便能摸到鱼头。
居然是一条大青鱼,背青而肚白,由于金浪湖湖水清澈,这条青鱼鱼鳞浅淡,如漂水的柳叶,非是昏浊江河捕捉的那种鱼背青乌的颜色。
高桂甫正要取下鱼钩放它归去,忽然一只手臂伸来,手指扣住鱼鳃,单手便将少说五六十斤重的青鱼提离水面。
老道人嘿嘿笑道:“这么大一条江鲜钓到又放了,岂非暴殄天物?天予不取反受其咎的道理,看来小娃年纪轻轻尚不懂得。”
封星羽插嘴道:“这鱼好吃?”
老道人满是得意神情,大笑道:“别人下厨烹饪自然仍是一条寻常鱼鲜,落在老道手里,那便是一味世间只此一份的美味佳肴了!”
高桂甫并未觉得杀鱼吃鱼有何不妥,先前放鱼回湖,只因大小鱼类都是侯府私物。遇到真正喜爱的漂亮鱼儿可以讨要,但若是为了口腹之欲扛条鱼回家,不仅可能从此让人小看,回到家说不准还要受一顿打骂。但如今小侯爷都一副小馋猫的模样,自己哪里还需要矜持。
张棋观见胖墩发呆,又自作聪明以为他舍不得这条漂亮的大青鱼,于是欢欣鼓舞地怂恿老道人杀鱼。
封星羽打量那条仍在拼命摆动身体的大青鱼,下决定道:“回程!此间没有林木柴禾,咱们到最近处寻间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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