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压着,当了副官又如何,天晓得什么时候有战功落到我头上?骑军就不同了,陷阵冲杀,驰骋游曳,甭提多潇洒多自由,这才符合我的性子嘛!而且别人指手画脚我都烦得不行,但是你我信得过呀!”
被拍马屁的李况翻了个白眼,揶揄道:“你还真是傻!若是哪天我断势失误,让你陷阱死局,你也不回头往里冲啊?”
苏卜毫不犹豫道:“冲啊!既然是我倚仗你的谋略,就算失策被捕被杀,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我心甘情愿的!到时候你不用自责。”
李况当头啐了他一口唾沫,骂道:“他娘的能不能说点吉利话?”
今日地面阴湿,尘土不扬,马鼻几乎没有灰尘,不用清洗,苏卜松开粉红马匹,任由它自行去喝水吃草。李况依法效仿,二人乐得清闲,背靠一株大树坐定。
苏卜想起一事,憧憬道:“这次回乡探亲,我遇见鸳鸯了。以前我总说这丫头干瘦干瘦的,这回儿撞见,倒是丰腴不少,那臀线,把我看得口水直咽。”
李况投来一个意味自明的眼神,贼笑嘻嘻道:“二十几年打光棍受不了了吧!跟人家表白啦?”
苏卜苦笑道:“她儿子快能走路了。”
李况:“......”
溪流前一公一母两匹战马一齐低头喝水,粉红神驹从不主动示好,但是耐不住黑鬃公马软磨硬泡,于是心情好的时候让它用马首蹭一蹭身子,也没有大发雷霆。
苏卜啃着干燥的大饼和平白无味的冷水,道:“你什么时候请我喝花酒啊?提了这么多年,可一次也没请成,你家的喜酒,我倒是喝过好几次了,这可不仗义!”
李况眼睛一亮,打趣道:“呦?榆木疙瘩开窍了!行,我身上就有二百两银票,到边关之前,一定让你睡个水灵活好的姑娘!”
苏卜再不推辞,感怀道:“以前想着攒够银子退伍,风风光光回乡向鸳鸯提亲,她喜欢吃鱼,我们就开个鱼塘,生一堆孩子。总觉得在外面跟别的姑娘欢好对不住她。如今念想也没了,再为谁憋着?犯不着啊!”
李况没心没肺地拍打死党肩膀,哈哈大笑,道:“看把你为难的,整的跟自我堕落似的!等你深谙此道之后,你就会明白,什么情情爱爱,还不得整到床榻上翻来覆去才有意思!”
嚼着又油又咸的干粮,苏卜反问道:“你对你家那些妻妾,就只有床帏之乐,没有投入半点感情?能够不烦恼,不闹心?”
李况也从随身布裹里掏出一张大饼,边吃边骂:“他娘的还教训起你大哥来了?这是两码事知道不!我家那几位不是卖身葬父母的,就是逃荒快饿死的,我收留她们是做善事积德,她们为我生个把孩子天经地义,算个屁的功劳,我为什么要动感情,为什么要烦恼闹心?”
苏卜悠悠道:“是是是,给夫人捶腿捏腰是天经地义,给夫人端茶倒水是天经地义,给夫人嗑瓜子剥柑橘是天经地义,给夫人......”
“打住!”李况用手肘撞了一下苏卜肩膀的厚重铁甲一下,气道:“你个光棍懂什么?这叫示敌以弱,没看我把几位夫人制服得妥妥帖帖吗?那叫一个游刃有余。”
苏卜不服道:“我看你就是妻遣命!”
李况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拿着大饼啃咬,想起家里几位如花似玉的夫人,身段姿容一个赛过一个。贫苦出身,不端架子,愿意与自己鸳鸯群戏,那滋味真的比当皇帝还舒坦。这样的夫人们,不伺候着,怎么都说不过去。想到这里,李况便开始偷着乐。
军队填饱肚皮,休息妥当,将领们发令督促前行。
午后清风微起,地面除了几处较深的坑洼,其余都已干透。蒸腾水汽浮空化云,一朵朵一团团一片片,天空蓝得清澈,云朵白亮纯净,如雪如琼。
好一片玉云天!
于空中俯瞰,道路斜斜指向南方,军队在官道上拖拽出一条长龙,马蹄不再踏着泥泞,终于扬起飞尘,浩浩荡荡。
天际一队征鸿也正南渡,不过此时非换季之期,估摸这队雁群只为觅食,还未迁徙。
雁群于一头首雁带领之下,撞进云山,这些云朵看似厚重低矮,如棉花一般。本质仍是轻盈水汽,遭雁群一撞而入。云山之内,雁群欢声高叫,彼此联络互通,不一会儿便穿过云团,往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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