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又长,不高大但精壮。
正是大难不死的李况和死党苏卜,二人如今军职虽未改动,一个是都尉,一个是次之的监尉,当时浴血返回军营时轻骑小队全队都受到神华侯褒奖,他二人更是被赐以顶上红缨,这可比直接晋升为校尉更加光荣。
“军务清单繁杂,时辰不多!各位十人一组分头行动,根据单条,今夜务必购置齐全!”李况三言两语拆散队伍,自己同苏卜领着余下十来人转入一条大街。
途中李况向死党眨了眨眼,目光中尽是狡黠,他转身面对十余名军中役卒,脸上满是高深莫测的神情,神秘兮兮道:“诸位同僚,实不相瞒!此次本都尉和苏监尉之所以破例入城,实则暗中奉领大将军密令,要干一件性命攸关的大事。”
众人听他说得煞有其事,不免信了七八分,更兼李况刚刚立下大功,被神华侯当着全军军众面前嘉奖,甚至神华侯亲手为二人换上铁盔上的红缨。侯爷对二人青睐有加,这时候私下下达密令,真个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李都尉尽管吩咐,小的们虽然本事不济,为了咱们侯爷,粉身碎骨也不眨一下眼皮!”
众人群情耸动,恨不得抛洒热血,以证赤诚之心。
李况却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郑重道:“此事危险重重,有死无生!本都尉深知各位同袍都是军中热血男儿,为了忠义不畏生死,但是人多反而不好办成此事。我等性命倒是其次,误了大将军军机要事,黄泉之下,也要追悔。此事就只本都尉和苏监尉二人前往,为了大将军,万死不辞。”
众军役感动肺腑,痛哭流涕,纷纷与李况、苏卜握手拥抱,目露不舍之情。
信誓旦旦相约天亮之前在这里汇合,然后李况和苏卜摘下头盔和军刀,让两名身材与年纪相仿的军役带上,冒充长官,然后双方含泪挥别。
沿着内城街道弯弯曲曲蒙头而走,一路上灯火扑闪,偶尔照亮二人面容,李况面色冷漠,苏卜脸庞黝黑。
直到走出那处坊市,苏卜扬起拳头砸在李况肩上,终于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编的鬼话他们居然全信了,一群蠢驴!”
“还不是本都尉平日言行如一,严科律己,言不由衷哈哈哈......”李况想起当时场景,也觉滑稽,忍不住陪着死党大笑。
二人笑罢,彼此相顾。
苏卜转身四下张望,质疑道:“这地方冷冷寂寂,还不如回去执行军务,咱们难得脱身,就这样瞎晃一宿?”
李况忽从怀中掏出一叠纸,展开是一张长宽各一尺的米黄色纸张,嘿嘿笑道:“我老早就弄到这张地图了,今日总算能够物有所用!”
“是城防地图么?谁给你的,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苏卜惊疑不定,但绝无丝毫告发死党的念头。
李况将一截火折子递给苏卜吹燃,摇头道:“不是,那玩意谁动谁死,我可没有三头六臂让刽子手砍。”
苏卜啐了一声,骂道:“就你也好意思跟三太子相提并论!”
李况不顾死党鄙视辱骂,笑容玩味道:“这是我千辛万苦从老江湖那里求来的宝典,在这夅桂城寻花访柳的地图!今夜人间仙境,一句话,去不去?”
苏卜本想回绝,但想到已嫁为人妇的同村女子鸳鸯,便心中一痛,咬牙道:“去!”
“好!狼子回头,为时不晚!”李况满脸贼笑,手指在黄纸张上划来划去,以便确定己身所在的位置。
这张地图线条粗鄙,许多标记难以分明,但图中囊括的地界颇大,基本涵盖整座城池。简洁的线条当中,夹杂数处红墨标记的阁楼,有大有小,意义非凡。
李况寻最大的一处标记而去,正好就在左近。两人与寻常百姓无异,大摇大摆走在街上。途中遇到坊内的捕役,抑或坊外大街上巡逻的兵丁,二人同样面不改色。
夅桂城夜禁宽松,加上二人气定神闲,因此没有招来官兵查问。城中坊墙低矮,街道纵横,各访之间人流自由往来,与金雪城入夜的光景截然不同。当然金雪城是封疆重地,商贸火热朝天,根本无需舍弃夜间的秩序而鼓励商人积极贸易。
李况终于寻到去处。眼前楼阁高大奢华,朱门连玉-户,画栋应雕梁,顶上覆盖青碧琉璃瓦,檐下挂着八盏大红灯。
门前立着两名唇红齿白的少年,姿容俊俏,身着洁净白服。看见两名客人靠近,只是含笑侧身,并无诸多嫌锁的迎客词藻。
李况啧啧称奇:“这两个金童装点门面,可比龟公顺眼忒多,足见此处绝非寻常胭脂场所能及!”
经过两名少年身边,鼻间涌来二人身上浓烈的暖香,再看两名少年含笑默默的容颜,下巴削尖,肤白如雪,简直比女子还要明媚三分。苏卜不禁心生疑窦,用手肘肘了肘李况,问道:“这两位真是男儿身?”
“他们当然是男子......”李况愣了愣,随即眨了眨眼,嗓音不大不小,笑道:“苏兄若有意兴,也可以亲自试试他们的身子男不男!”
苏卜身居军营,平日听过的浑话数不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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