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黑的夜空中星子一闪一闪地眨眼睛,不过几息前,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也冲着靳菟苧眨眼睛,那眼中的风华,绝世仅韩君遇有。
沉重如山、如死海、如魔魅全方位的压制,靳菟苧绝望地放弃抵抗。
良久,雪轻舞,风缠吻。
发疯的人稍微平缓,放过了樱粉,厚重的鼻息打在纤细敏感的脖颈处,锋利的牙齿叼着白腻时重时缓。
得以呼吸,靳菟苧任由身上的疯子作乱,刚刚几度昏厥的边缘让她惨白了脸。
与虎谋皮,都比不过和韩君遇相处来的凶险吧?突如其来、毫无尊重意味的发泄,对靳菟苧来说就是一场无妄之灾。
心中升起惶恐,即便隐隐有了答案,靳菟苧还是不愿死心,她缓了缓开口:
“交易……你会说到做到的,对吗?”
她救他出暗室,他放她走。
虽然现在看来,以韩君遇的强大和绝佳运气,放任他一人在暗室内,他应该也能凭着过硬的命格冲出来。
可他们之间的交易,他对她眨眼睛了。
靳菟苧很清醒,即便在暗室内,看起来她掌握了绝对的优势,她也没有狮子大开口,用韩君遇的性命换来更大的利益,比如要韩君遇不能攻打南红,或者几年内与南红井水不犯河水。
她一直看得透彻,南红和玄月之间的矛盾,不是某一个国主或是大将之间的争斗,便是没了韩君遇,换成其他人为玄月主,依旧会对南红虎视眈眈,反之南红亦然。
开疆扩土,广布威严,是每一位当权者骨子里都有的熊熊野心和国家存在繁荣发展的必经之路。
她的心里装的太多,可每一件都牵连甚广,若是惹到韩君遇,出来后,韩君遇定然会翻脸。
千万思量,最无用的便是自己了,她提出了自以为对韩君遇最无害的要求。
“你若是因我的身份而有顾虑,我可以选择隐姓埋名,绝不会影响到殿下在外的清誉。”
靳菟苧做下保证,就当她自私懦弱吧。
她尝试过留在韩君遇身边探查一些机密,可是韩君遇把她看得死死的,这么久了,她甚至连韩君遇有什么党羽都不甚清楚。就连她每日吃穿用度,和谁人见了面,说了什么话都有记录,她像是被铜墙铁壁紧箍着,她能做什么?
与韩君遇假意交好?
做不来。不然她也不会放弃窥探韩君遇的秘密。
每个人都有最重要最真诚的一部分东西,这些都应该得到珍视和尊重。她若是推开了那扇雾气之后的木门,将韩君遇心里的秘密一一看清,她便多了一份重责。这份重责不是仅仅是对韩君遇,换做任何一人,都应得如此。
所以她拒绝了怀有异心地靠近韩君遇。
最初她尝试过与韩君遇交好,不是假意,是真正的了解、接近一个人。就算是敌人,也可以因为对方爱好、脾性和思想产生共鸣和钦佩。靳菟苧抱着真诚相处的心,可她无数次被韩君遇的阴狠、善变、无情劝退。
“你若是还不放心,我也可以自毁容貌,让靳菟苧这个人……嘶——”
靳菟苧望天悠悠吐字,脖颈处一直若有若无的痛意突然加剧,她痛到惊呼,“你做什么!”
恶狼狠狠地叼住软腻,眼眸中的森冷似乎不将口中的生肉扯下来不罢休,一时间,靳菟苧不知道是脖颈被咬的痛,还是那骇人目光更惊心。
痛到不受控制流出眼泪,作恶的魔鬼才一点点松开口,用柔软触碰那处乌红。
“有病!”
靳菟苧使力打韩君遇的后背,锤了几下牵扯着脖子生痛,她恼怒地想要将人推开,脸颊都涨红了,身上伏着的人稳然不动分毫。
“灯灯……”韩君遇终于开口,语气深沉压抑。
他与她脖颈交错,薄唇贴在耳后轻点,如耳鬓厮磨的恩爱夫妻。
“我待你不好吗,嗯?”
他待她还不够好吗?
还要怎样靳菟苧才能乖?
荒芜枯寂的心,因靳菟苧几次不受控制,他为她破例那么多,一再变得不像自己。
可是靳菟苧却一直想要远离他。
那他的纠结、不舍和心痛又算什么?
她总是不乖,超脱他的掌控,就像此刻,她对他的问题沉默了,更显得这是一场他个人的独角戏。
“呵……”
韩君遇轻笑,吹起靳菟苧皮肤上的细小颗粒,“灯灯,原来你比我还要狠,你是没心的。”
好大一顶罪帽扣下来,靳菟苧满眼的荒谬和不信让韩君遇越发疯狂。
精致的玉骨手一点点临摹靳菟苧的额心,眉梢,鼻梁,像是在标记所有物,又似在深深记住这张面容。
“灯灯不甚聪慧,对我的心性倒是理得透彻。”
“你明明知晓,像我这样的人,牵绊上了,如何能轻易摆脱?”
“更何况,从来都是他人贴上来靠近我,而灯灯,你是我主动求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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