榎木没想到他会独自前往花街那种地方,虽然她能猜中缘由但他确实也欠缺考虑了。
“感觉如何?”从她口中吐露的调侃隐含笑意,那双注视着少年的浅紫眼眸仿佛融进了暖阳色彩。
“我没有要做那种事!”脸颊发红的少年辩驳语气急切,最外边的羽织上沾染着许多劣质香粉,过于甜腻还叫人心慌。
锖兔面色窘迫地脱下羽织放到边上,手中拿着浸水毛巾擦拭着脸和手,心底却突兀涌上几分不知所措。
“锖兔,你知道我在问什么。”坐在长廊边的榎木弯眸浅笑,意有所指的话也惹得少年身体微僵。
他没有瞧不起那些女子的意思,也不会对她的过去直言评判。
只是有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对待她了。
少年抬手把散乱发丝拢好束起,还有没擦拭的水珠顺着鬓角滚入颈间,他放下之前卷起的袖口正想转身之际却倏地僵在原地。
“师姐。”少年嗓音艰涩地唤着她,想努力忽略亲密贴着他后背的娇软身躯,被那双纤细手指滑过的地方有热潮在翻涌。
再也绷不住脸的锖兔一把抓住她的手,转过身就把人扣进怀里,隔着单薄衣衫感受到的灼热肌肤和擂动心跳声源源不断入耳,自头顶上方呼出的热气和低哑声线也随之而来。
“不要这样,师姐。”少年箍住她身体的手臂坚实有力,那双被她看不见的银色眼眸里有着想竭力隐藏的难堪和痛苦。
“我们时间还很长,就算最后还是不能给我答案也没关系。”抱着她的少年声线微颤,哀求语气里有着从未有过的脆弱。
他没有轻视她的意思,他喜欢她就会努力接受全部的她。
对不起,师姐。
榎木抬手握住被他刚才拥抱的地方,染上笑意的浅紫眼眸却溢满悲伤,纵使是早就有所预料,但真正要直面的时候还是会很难受。
她凝望着少年狼狈逃离的方向许久才转身进屋,从微红眼角滑落的泪水坠落无声。
她的小师弟毕竟还只是个刚过十八岁的少年啊。
打那次不太愉快的相处后锖兔就在有意避开她,真菰不满地揪住人质问却未果,然后就被自家师姐领着去见晴了。
乍然听见有陌生客人来访的少女还觉得奇怪,她提着裙摆快步走到前边时一眼就见到了榎木两人。
“榎木姐姐!真菰!”少女惊喜地走过去跟两人热情拥抱,嘴里还笑嘻嘻问着她们怎么没提前通知她。
“好久不见啊晴,虽然也没多久。”真菰这会儿见她这身轻盈裙装还挺感叹,毕竟在镇上那时候她都裹得严严实实的。
“来这里看望以前关照过我的夫人。”榎木一笔带过来这里的缘由,少女也识趣地没追问,然后小手一挥就要带人出去逛街了。
难得有机会当东道主招待两位小姐姐,不尽兴可就是她失责了!
这边几个女孩子正欢欢喜喜逛街买买买,另一边锖兔也依约来到了义勇家。
“这是你要的东西。”锖兔两天前忽然找到他要请他帮忙,义勇在认真询问过后就答应了下来。
他也没问锖兔是什么时候到京都的。
“多谢了,义勇。”面带感激的锖兔接过那个薄薄纸袋,眼下青黑和不太好看的脸色都昭示着他这几天的真实状态。
“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那个人不是你师姐吗?”站在他对面的义勇表情困惑,虽然他跟这两人相处得不太久,但还是能看出那位榎木小姐是非常信任锖兔的。
义勇没有私自查看这份调查资料,但他认为沟通才是最好办法,因为他跟晴一直都是这样解决矛盾的。
锖兔扯扯嘴角,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问话:“你知道艺伎和花街吗?”
“知道。”义勇奇怪地看了眼他,点头应声后还顺便做了解说,因为难免会接触到喜欢招艺伎作陪的客户。
“花街是花街,那里是合法存在的。”
“艺伎是松屋、茶屋以及置屋那些地方培养的卖艺人,只有犯错和违背规则的女子才会被驱逐到花街。”
义勇之所以会说得这么流畅还是被姐姐压着提点的功劳,姐姐说没有哪个女子会真的大方到不介意这种行为,所以就算只是生意应酬,他都不会招人作陪。
锖兔这时候要是再不明白自己找错地方也太蠢了,难怪师姐会那样问他,还刻意做出那些举动。
他那天的逃走是不是已经伤到她了?
锖兔的脸色越发难看,他刚准备要说离开就见师姐、真菰和丹羽三人一起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她们自然洋溢的笑容还很灿烂。
……他刚刚在想什么来着?
锖兔在当天晚上回到暂居地后就主动坦白了。
“对不起,我不想再逼着你撕开伤口,所以我逃走了。”少年低着头道歉,弯下来的脊背在没听见应答时就一直没抬起。
“抱歉,我私底下调查了你的事。”虽然还没来得及拆开,但好像也没必要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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