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地打扰他,而是选择静静地相陪——此刻,她的心中,也是一片难得的安宁——
阿恒,睡吧,好好地睡吧,我会陪着你,永永远远地陪着你,直到天荒地老……
夕阳完全沉落了,黄昏的暮色铺染开来,将山坡上的那两人,染成一座极其完美的雕像,或者说,是一幅苍凉的画……
……
凌天阁上。
倚栏而立的殷玉瑶,遥望着南边的方向,忽然一阵心惊肉跳。
“母后,”身边的小承宇伸手扯扯她的裙幅,“您在看什么呢?”
默然地抱起承宇,殷玉瑶轻轻叹了口气:“在看——江山。”
“江山好看吗?”小承宇偏着头,好奇地问。
“嗯。”殷玉瑶点头,话音里却凝着几许沉重,“这江山,是世间最好看的,也是世间——”
“也是世间什么?”
殷玉瑶不答,只是心痛地揉揉他的小脑袋:“将来长大了,你自然明白。”
“母后,”小承宇不干了,扭着腰开始撒娇,“告诉宇儿吧母后,请您告诉宇儿,好不好?”
“让父皇来告诉你。”一只大手忽然伸来,从殷玉瑶手中抱走小承宇。
“你怎么来了?”殷玉瑶秀眉微微掀起——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御书房议政才是。
“今日政事已毕。”燕煌曦淡淡解释了一句,“我回凤仪宫,半道儿听宫女禀奏说,你带承宇上凌天阁来了,于是也便赶了来。”
“呜呜,”见父亲只顾对母亲说话,承宇不满地叫起来,伸手揪了揪燕煌曦的胡子,“父皇,你还没有告诉孩儿,什么是江山呢?”
“江山,就是你,用心去画的一幅画。”燕煌曦如斯答道。
“画?”承宇瞪大了双眼,然后抬起胖胖的小手,在燕煌曦脸上画了两个圈儿,“是这样吗?父皇?”
“对,就是这样!”燕煌曦哈哈大笑着,抓住他不分的小手。
风抚流云,自四面八方而来,殷玉瑶衣衫稍微单薄了些,不由打了个喷嚏。
燕煌曦看看她,关切地道:“下去吧,高处不胜寒。”
他这话,像是在说斯时斯情斯地,也像另有所指。
殷玉瑶也看看他,莲步轻移,往旋梯处走去。
一路无话,回到凤仪宫中,燕煌曦见小承宇哈欠连连,召来佩玟,命她伺候梳洗。
再看殷玉瑶,坐在妆台前,正对着镜中的自己,似正在发呆。
“想什么呢?”燕煌曦走过去,右手抬起,落在她的肩上。
低低地,殷玉瑶叹了一口气,终是忍不住道:“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几天,心里老是不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你是担心西南边儿上的事吧?”拿过柄木梳,轻轻梳理着她光可鉴人的乌发,燕煌曦轻松随意地道。
“难道,你不担心吗?”殷玉瑶没有看他,只是凝视着镜中两人的影子,从他们的角度看去,可以清晰地看见,彼此脸上每一丝神情的变化。
“……”燕煌曦正要说什么,一道笔直的箭光忽然自后方而来,直取燕煌曦的后背。
殷玉瑶于镜中看得分明,当下发一声喊,猛地将燕煌曦推向一旁——这情形,好像和以前某个情节极其相似。
可是这一次,她却没能推开他,他毫不犹豫地护着她,侧身往旁边倒去。
箭影呼啸而过,“当”地一声直接命中铜境,竟射了个对穿,然后颤巍巍地钉在那里,尾尖还不断地嗡鸣着。
“抓刺客——”数十名手执长戟的侍卫们冲进寝殿,见燕煌曦与殷玉瑶安然无恙,先略松了一口气,尔后齐刷刷跪倒在地,“卑职等该死!请皇上责罚!”
“不干你们的事。”燕煌曦一摆手,“四下里好好查查,若发现什么踪迹,速来报朕!”
“是!”为首的侍卫队长答应着一声,领着众人正要退去,忽听殷玉瑶一声大喊:“宇儿!”
燕煌曦这也才回过神来,偕着殷玉瑶匆匆赶往侧殿——那是燕承宇的寝处,自燕承宇三岁起,燕煌曦因说要锻炼他的胆量,便将他移出寝殿,独自在这里起居,由安宏慎佩玟等最信赖的宫人贴身看护。
进得侧殿,只见装满热水的沐桶旁,佩玟倒地而卧,身边淌着一泊血,却看不出伤在哪里。
殷玉瑶心魂欲碎,一边叫着儿子的名字,一边四下里寻找。
燕煌曦却是一身冷汗,不过却并不慌张,冷冽目光一一扫过殿中陈设,最后仍然落在那只大大的木桶上。
他疾步走过去,一伸手,从水中捞出个光溜溜的物什来,正是呼吸紧闭,四肢紧缩的小承宇。
“宇儿!”殷玉瑶几步飞奔回桶边,正欲伸手抱过孩子,却被燕煌曦拦住,“我来!”
“速取一张硬榻来!”
立即有内侍应声而至,送来一张硬榻,燕煌曦将儿子平放在榻上,拉开他的小胳膊小腿儿,两掌平平摊开,放在他的小胸脯上,轻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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