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敢轻易靠近。
煌晔,我虽然不能爱你,却从来没有说过,不喜欢你,只是这样的喜欢,我也永远只能自己知道,不能让任何人看见。
阵阵伤感之后,潮水般的疲倦涌上心头,她不禁再次阖上双眼,沉入梦乡……
还是燕云湖,还是那只小船,最近这样的梦境,似乎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清晰,他的呼唤深挚而悠长,叩击着她的心弦。
“皇嫂。”又一声熟悉的唤声,将她从梦境里唤醒。
这次却是燕煌昕。
年过三十的燕煌昕,脸上再没有少女时的任性,而是一种沉甸的刚毅。
看着这样的她,殷玉瑶心中不由涌起深深的歉疚。
“皇嫂,臣妹是来告辞的。”燕煌昕开门见山,“前日收到尧翁的信,我们,该归去了。”
她没有提那个人的名字,只是说,我们。
殷玉瑶张开嘴,喉咙里却发出不一点声音。
都走了。
这偌大的浩京城,居然留不住一个个姓燕的凤女龙孙。
“这是他要我转交给你的。”看着这样的她,燕煌昕眸中似有不忍,踏前一步,将一个白色的信封,轻轻地,放到她的身边,这才调头,一步步朝外走。
“煌昕。”殷玉瑶呼地坐直身体,用尽全身力气,唤出声来。
“什么?”燕煌昕站住脚步,却没有回头,背对着她。
“好好,照顾他,好好,爱他。”
……
“我会的,皇嫂,你也要,多多珍重。”
走了。
那个为了爱情执守近二十年的女子,也走了。
铁黎、燕煌曦、燕煌晔、燕煌昕、殷玉恒……这些对她青春而言,极为重要的人,纷纷退出她的生命,或许,当大燕愈加盛华之时,也是她的时代,结束之际吧。
使命完成,她该去哪里,仍会去哪里。
渺渺燕云湖,盈盈荷花香,才是她生命的归属之地。
这人生啊,仿佛就是一幕大戏,当你的戏结束,别人的戏,才刚刚紧锣密鼓地拉开场子。
不必悲伤,不必彷徨,因为这世界,原本就是这样。
若你痛过爱过,真心实意地活过,那么生命,还有什么可遗憾呢?
……
浩京城郊。
斜阳如画,晚霞似锦,山、水、桥,无不好到十分,妙到十分。
两匹骏马,马上人儿,妆扮朴实,和寻常市井夫妻,并无任何不同,有谁能想到,他们二人,一个曾是统御皇宫数十万禁军的统领,一个是皇家公主?
“走吧。”女子伸手扯扯男子的衣袖。
男子却站着没动,双眸仍旧定定地望着皇城的方向。
女子别开头去,却没有再催促。
许久,男子方转首,一把紧紧握住女子的纤掌,口内一声清喝,骏马四蹄飞扬,载着两个人,直向天边而去……
永霄宫。
凌天阁顶。
殷玉瑶久久地伫立着,看向她根本看不到的地方。
指间捏着的,是他字字铁画银钩的信:
瑶儿,我走了。自此以后,天涯飘萍,永难相期,宫中禁军统领一职,我已转交给江恩,另训练有千名暗卫,专意负责你的安全,由伏幽统领,若遇紧急,你只需发出号令,他们自会现身,拼尽性命护你周全。
另,朝中臣子,除单延仁、伊远清、魁似道等,余者皆不可轻信,例如洪诗炳湛固丰正隆等重臣要臣,仍旧心向燕氏“正统”,你切记切记。
瑶儿,时光荏苒,刹那间二十载春秋已过,可无论世事如何变更,在我心中,你永远只是那个在闹市之中,将我胡乱抱住,埋头大哭,并许诺会给我饭吃的善良姐姐,这些年来,你为了那个男人,几乎忽略了所有的一切,包括你自己……或许对你而言,坚持这份对他的爱,便是你最大的幸福,作为离你最亲最近的人,我深深明白你的心意,所以选择坚定不移的守护——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也是对那个男人的承诺——你救我脱于厄难,免于流离失所,而他,铸炼了我一个男人的灵魂——对于你,我始终怀着一份难言的爱,而对于他,我恨过,怕过,畏惧过,但更多的,却是一股发自心底的深沉敬意。
他是一个好皇帝,后来的后来,也是一个好丈夫,但他终究是利用了你——或许这方天下,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棋,他的智慧无与伦比,他的手腕超越世间无数人的想象,他的果决,他的铁血,他的雄浑博大,世间男子罕难匹敌。这样的一个男人,本该永恒孤寂,然而上天却偏偏造了一个你,并安排这一场光风霁月的相遇……
我的姐姐,你永远不会知道,多少个日夜里,看着他拥你入怀,我都在磨刀霍霍,坦白地说,我不是没有想过杀死他,带你离开,我并不认为你这一场情爱,如你想象的那般澄明,那般完美,在那个男人心里,放在第一位的,永远是他治下的江山社稷,纵然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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