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殷玉瑶一愣,“那你为什么不向他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呢?”
“我说了,”燕承瑶的嘴撅得老高,“可他每次总说——”
“说什么?”
燕承瑶却闭了嘴,神情变得有些古怪。
“你怎么不说了?”
“我——”燕承瑶还是不说话,反而拿眼去瞧乔言,乔言是何等精明的人,一见她的神情,立即招呼着所有宫女,呼啦啦退下,单留下她们母女两人。
“殷统领说,一个女人如果太要强,辛苦的只是自己。”
“……”
梅园里刹那静寂,只听见枝头雪团儿偶尔落地的轻响。
半晌,殷玉瑶转头,拖着长长的凤袍往外走,燕承瑶追上来,攀扯住她的衣袖:“母皇……”
“我没事。”殷玉瑶安抚地轻轻拍拍她的手背,心里却有一股子酸涩,淡淡地漾开。
也许,只有在这样的时刻,她才肯稍稍松懈心防,露出女子天性柔弱的一面。
阿恒,阿恒,你说得没有错啊,一个女子如果太要强,辛苦的只是自己……可我,是太要强么?
“母皇,”此时的燕承瑶,全然收敛了那份跳脱的任性,又变成她母亲的贴心小棉袄,“不过天下人,会永远记得母皇的丰功伟绩,母皇,您实在比这天下的女人,都更出色呢……”
“我宁可不出色……”殷玉瑶却怅然若失地低喃了一声——倘若他还在,她从来不介意卸下这一身的坚强,收了那分分争夺,寸寸算计的心智,也收了所谓的“雄心壮志”。
女人啊,女人啊,或许每一个女人,都更宁愿被男人保护、呵护、疼宠,而不是孤单地去面对狂风暴雨,骇浪惊天吧。
可是当那个能够保护你的男人不在了,你却必须昂起自己的头颅,坚强地面对所有的一切!
试想当初,倘若她不依照殷玉恒所言,迅速接过权利,镇压各方隐存的变乱,岂有今日的煌煌大燕?
若不能护住这个国,她将何处容身?她的儿女们,又能往哪里容身?而燕煌曦远游的龙魂,又岂能安息?
情势所逼!情势所逼!情势所逼!
却也是命数使然!
多少人羡慕她的风光无限,或许,只有那个叫殷玉恒的男子,真切解得她一生的辛酸。
“母皇,”燕承瑶表现得更加乖巧,“您不但是大燕国所有子民最祟敬的帝王,也是我和哥哥们心中,最完美的母亲,作为一个女人,您是杰出的,也是优秀的……”
“你这小嘴儿。”殷玉瑶失笑,不由转头在她的小脸上捏了一把,“还真会逗人开心。”
“人家说的都是事实嘛。”燕承瑶眨眨晶亮的水眸,“对了,宇哥哥这些日子,可有写信回来?”
“十日前来过一封,说他已经到了东海郡,似乎,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儿。”
“是么?”燕承瑶两眼眨得更加欢腾,“要不要儿臣去帮他一把?”
“你?”殷玉瑶上上下下扫她一眼,“还是在宫里安生儿呆着吧,去了只会添乱。”
“谁说的?”燕承瑶不满地哼哼,“母皇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不也已经帮着父皇排兵列阵,攻城掠地了,怎么我却不成?母皇在朝堂之上,不是一再鼓舞女子参政,女子出门经商讲学么,怎么对自家女儿,反而心存偏见?”
“好好好,”殷玉瑶被她说得无言可答,只得妥协道,“你说得在理,不过这次不行,等你再大一些,多长点本事,朕再派你差使,如何?”
“儿臣遵命!”燕承瑶故意拖长着嗓音答应,逗得殷玉瑶又是一阵发笑。
直到三岔路口,母女俩方才分手,殷玉瑶回明泰殿,燕承瑶自去瑶光殿——前年春,殷玉瑶想着这丫头大了,该给她一自由活动的地儿,便要她自挑一处宫殿搬出去,不想燕承瑶挑来选去,只看中了瑶光殿,没奈何,只得随了她的性子。
才回到明泰殿,却见佩玟疾步而出,殷玉瑶便收住脚步,看着她走到自己跟前。
“皇上,二皇子的信,才刚到的。”佩玟躬身禀奏着,手里托着封信,递到殷玉瑶跟前。
殷玉瑶接过,一行拆看,一行仍往殿中去。
信中开头一段,仍是问安之类的家常语,亲切而自然,中间两段略述边郡吏治民情,到第四段时,笔锋忽然一转。
渐渐地,殷玉瑶用力捏紧信纸,蓦地转身叫道:“乔言!”
“奴才在!”
“速宣——”只说了两个字,殷玉瑶才想起,单延仁已经离开浩京两月有余,略顿了顿,方道,“宣议事院四位院臣,并吏部左右侍郎来。”
“是。”乔言答应着,转身离去。
深深吸了口气,殷玉瑶迈步踏上丹墀,仄身在椅中坐下,目光重新落到信纸上——
贪墨!
又是贪墨!
为何这天底下的贪官,就是屡禁不止?而且这一次的贪墨行径还更加严重,贪官们见陆上行不通,竟将脏手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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