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代摄朝政?”
燕承瑶夸张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怎么?你不是最喜欢折腾吗?难道真到了节骨眼儿,反而不敢了?”
“哪里的话?”燕承瑶豪气地摆摆手,“我只是……太出乎意料而已。”
“那么,”殷玉瑶将两手环抱于胸前,“你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呢?”
“愿意,当然愿意。”燕承瑶连连点头,唇边甚至禁不住流露出丝窃喜——她正愁没地方撒欢呢,竟有这么好的事,落到自己头上。
“记住,”殷玉瑶也瞅出她的小心思,加重语气警告道,“千万别胡来,有什么事,一定要多听取大臣们的意见,如果有处置不了的,及时知会我。”
“知道了,母皇。”燕承瑶答得无比乖巧,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眨动,“从哪一天起呢?”
“明日,呆会儿午膳后,我会在勤思殿召见单延仁,叮嘱他一些相关事宜,同时拟发诏书,宣告朝中上下,自明日起,由天昭公主代摄朝政,静待太子归来。”
“知道了,母后。”燕承瑶言罢,又扯着殷玉瑶的衣袖道,“瑶儿肚子饿了,可以先吃饭吗?”
抬手疼宠地揉揉她的鼻子,殷玉瑶转头命令道:“来人,传膳。”
携着一儿一女,和和美美地用了午膳,殷玉瑶立即动身,前往勤思殿。
……
“让公主代摄朝政?”乍然听见此事,单延仁亦不由一惊。
“有什么不妥吗?”
“那倒不是,只是天昭公主,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况且大燕幅员辽阔,每日里各州各郡需要处理的事务,不下万件之多,微臣着实是怕——”
“你放心,天昭这孩子朕知道,虽说玩心甚重,但在大是大非之上,还是过得去的,如有什么偏差,你多劝劝她,也就好了。”
“……微臣,竭力而为吧。”单延仁眉心微微隆起。
“不要过于担心,”殷玉瑶温声劝勉道,“再则,三日之内,韩王就会赶回京师,有他主持,一切都不是问题。”
“微臣……谨遵圣旨。”
待单延仁离去,殷玉瑶折返御案旁,凝神细思良久,提起笔来,写下一纸诏书,特别强调,要燕承瑶就武事上,听取司马洋等人的意见,文事上听取单延仁的意见。
写完,殷玉瑶叫进乔言:“把这道圣旨,送到议事院去。”
“奴才遵旨。”乔言接过诏书,捧在手上,小心翼翼地去了。
议事院中,四位院臣正围坐在桌边,商议如何处理王之俞一案。
悄没声息地,乔言踮着脚尖儿走进,立在廊下,侧耳倾听着。
“皇上的意思,是一切从公从重办理,”洪诗炳的话音沉稳有力,“可是如此一来,必然牵涉众多的京官,说不定,某些人还跟在座诸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那又如何?”湛固接过话头,“上梁不正下梁歪,怎能因为此等鼠辈,坏了承泰新政好不容易竖立起来的风气?依我说,主犯王之俞,当斩不赦,所有家产充没国库,至于收过他贿赂的那些人,依其数额大小,该去职的去职,该流放的流放。”
屋中一时静寂。
“明非,你觉得呢?”
宋明非咳嗽一声,方道:“其实我觉得吧,可以先把王之俞拘入京中,看押起来,再详细调查整件案子,以及所有涉案人员,等弄清楚了再处置也不迟……”
“不行。”旁边一直沉默不言的葛守礼,一口否决。
他强硬的态度,让其他三人猛然一惊。
“为什么?”洪诗炳当下挺直后背,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此案牵涉人员众多,如今王之俞落网,你们觉得,那些赃官会坐以待毙,静候我们去查吗?唯今之计,只有快刀斩乱麻,双管齐下,将所有涉案人等一网打尽,不能放走一个,至于案情,可以由刑部慢慢调查。”
“如此一来,京师各大衙门都会受到冲击,如果酿成遽变,谁来负责?”洪诗炳的神情咄咄逼人。
“洪大人!”葛守礼拍案而起,“你我身居高位,食朝廷俸禄多年,当此节下,怎可只虑自身安危,而无所作为?况且当今天子圣明,绝非庸碌之昏主……”
“正因为当今天子圣明,所以我等做臣子的,自该为主分忧,消除不必要的隐患,将所有的牺牲,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洪诗炳也拍案而起,“王之俞不过一条小小的蛀虫,不足为虑,可是这些京官,却好像藤蔓上的瓜,一扯一拉,便是一大窝!本官不是不想动他们,而是——”
洪诗炳正想说什么,却听外边儿响起声厉斥:“你这奴才,竟敢在枢府重地,行此鬼祟之举!”
屋中四人皆惊,旋即联袂而出,却见单延仁正立在门外,满脸铁冷,他的对面,大内总管乔言手托圣旨,脸上一阵儿青,一阵儿白。
“这是怎么回事?”洪诗炳脸上浮起浓浓的不悦。
见他们出来,单延仁反倒住了口,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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