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石梨村已经很远,陈白展望向前方巍峨而立的城镇,微微沉默。
三境的功法足够他开始渡体内的灵海,成为一名渡幽修士,但他并没有着急。
十余年的化海期,他并没有将海扩大或者什么。
两世为人,远超别人的灵魂力量使他猛然间便有了神魂的强度。
即便是后天神魂,也对所有功法有着近乎完美的领悟,但对身体的陌生感,让他花了十年时间去磨合,去适应。
虽有瑕疵,但足够修行。
云卷云舒,世间的很多事情本来便极难弄清楚缘由。既然想不通,那便不想。
陈白展向来便不怎么喜欢思考问题,能用剑破开的,何必苦恼?
扫去心头的怅然,盘腿而坐,横剑膝间,陈白展微微一笑,便开始破镜。
……
悬壶宗在南境也算得巨头,年轻弟子也不断有天才涌现,宗主更是一名老牌化神期修士,整个宗派便愈发有欣荣之势。
魏西来便是悬壶宗这一辈最为出色的弟子,修行十余载,便是化海巅峰,传闻心经亦隐隐有所悸动。过不久,便能破镜渡幽。
年轻弟子都以他为榜样,虽然中州那边传闻有极为妖孽的天才,但毕竟过于遥远,对修行的动力便落在了魏西来的身影上。
魏西来自然是隐隐有所骄傲的,但并不自满,对中洲那几位妖孽也抱着由衷的佩服之意,但并无嫉妒。
差距太大,嫉妒便是无谓的情绪。
何况妖孽?谁能跟巫山下来的人比?
从普普通通的聚元修士到传闻中能与剑宗等神王强者抗衡的境界,巫山传人所用不过几十年时间。
不到百载,所以整个修行界才对巫山抱有极大的敬畏,以及恐惧。
不惜一切代价杀气未成长的天才。
魏西来嘴角微微翘起,自然不是赞同,而且一股冷冷的讽意。
站的位置不够,看到的风景也不一样。他本很庆幸与巫山传人生于同一个年代,世间年轻一辈的修士哪个不与他一般对巫山传人有着由衷的敬意?
所以当那场围剿的消息如惊雷般传遍大陆的时候,他很悲伤。
悲伤对修行者而言是一种很不好的情绪。
所以魏西来并没有一蹶不振,反而尽全力去修行,他并非愚蠢之辈,很清楚只有自己站的足够高,才有资格有一些自己的情绪。
很多年轻弟子也是一样的,所以这些年修行界中背葫芦杀人的年轻弟子多了些。
葫芦便是这一代巫山弟子留给世间的一些鼓励。
……
陈白展并不清楚这些,但他也同样背着一个葫芦。
自然是巫山传人的葫芦。
……
十年前,巫山传人临近死亡之际,一剑破开了铁牢山,陈白展就是看着那到剑光,没有躲。
剑光扫过了他的身体,他自然无碍,当铁牢山破开时,有人便死了,但有人却活了下来。
侈莫一,便是活下来的人,也是巫山传人。
只不过如今的侈莫一只剩一缕残魂,静静留在陈白展灵魂最深处。
陈白展能“看”到身体里静静养伤的侈莫一,甚至心念一动,他便会死,彻底烟消云散。
转头依然能看到云雾缭绕的巫山,只不过如今陈白展继承了侈莫一完整的记忆,自然很清楚里面有什么。
如今他不仅有铁牢山的功法,对巫山功法也无比熟悉,甚至远超对铁牢山的熟悉。
好在《黄玄八境》足够的包容性,使巫山的功法能完美融合,而不冲突。
陈白展确信自己的情绪有些问题,但终究是自己的选择,只能默默承受。
似是感受到什么,陈白展微微皱眉,看着前方若隐若现的身影,没有说话。
……
魏西来有些赞叹,他能感受到前方那人的强大。
同样年轻,但周身的气息隐隐说明是渡幽修士!
气息稳而不乱,绝不是丹药堆出来的,何况那把剑是那么锋锐,那个葫芦,是那么显眼。
“在下悬壶宗弟子魏西来,敢问阁下是?”
魏西来轻声问道,并不骄傲。
陈白展挑眉,看了魏西来一眼,轻吐几个字:“铁牢山陈白展。”
魏西来眉毛顿时一飞,却没有陈白展意想中的神情浮现,微微点头,正色道:“即是铁牢山一脉,便请!”
望着那柄有些微微上翘的长剑,陈白展认真看了魏西来一眼,有些疑惑。
“悬壶宗只弟子便能持悬天剑?”
魏西来眉毛越飞越高,有些愤怒。
“牢山神临行前用石头砸了一下!”
陈白展有些无语。
悬天剑自然是名剑,但也禁不住化神一砸。
怪不得悬壶宗这么恨铁牢山,谁让师傅砸弯了人家的剑。
“对于师傅的行为,我很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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