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吗?”
高公公站在大殿上,认真问道。
周龙象皱眉,仔细想想,摇了摇头,认真回道:“接得下,但不会很轻松。”
微微点头,高公公望向北方,面色有些肃然。如今修行界年轻一辈中,谁能轻松接下那道剑光呢?
元破海接了下来,但并不轻松。
咳了口血,元破海微微喘息,甚至拿斩刀的手也在轻轻颤抖。
陈白展面色有些发白,脚尖轻轻落在青石上,双法诀在体内高速运行,一股股精纯的灵气从天地间倒灌入他干涸的灵海中。
见此很多人面色纷纷一变,有些吃惊于他恐怖的聚元速度。
元破海咧嘴一笑,双手拄着斩刀稳稳站立,冷冽的刀光照亮了他有些发白的脸庞。
“铁牢山一脉果然名不虚传,可刚刚那道剑光似乎并不是铁牢山剑典之剑。”
陈白展有些意外,看着元破海微微沉默,随即便轻声道:“陨星,巫山十二剑之一。”
周围所有人蓦然一静,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陈白展。
元破海闻言双眼一眯,锋芒的目光透过陈白展,落在他腰间的葫芦上。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认真看着他腰间的葫芦,少部分人则眼神微微闪烁,透露着丝丝缕缕的杀意。
大殿上的周龙象微微沉默,与高公公对视良久,轻轻点头,眼中露出了更多的杀意。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知道了这个消息,比如在小院中喝茶的杨初见,听闻这个消息,他微微一怔,擦了擦铁枪,捏了捏宁小荷的脸颊,便朝着北方赶去;比如刚刚到达中州的魏西来,他解开了悬天剑,心想果然如此,便驾着剑光朝罗生场飞去。
沈麟钰是最淡定的一个人,与我无关的事情,凑什么热闹?
但看到飞奔而去的杨初见,他又有些忍不住,便骂骂咧咧地飞掠而去。
于是都城中越来越多的修士开始赶往罗生场,或这样那样的原因,总想见一见那个使出巫山剑法的铁牢山修士。
陈白展面色平静,在说出这句话之前,他便知道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但行走世间,总会被人看出问题来,比如那日在溪水边一眼便道破的白云寺世间行走,还有一些对巫山传人所知甚深的人。
但陈白展本来便不打算瞒着,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瞒的?
元破海再次深深看了陈白展一眼,对其郑重一礼,便扛起斩刀,大步离去。
更多人在心中隐隐抱有期待,无论是当今修行界最盛的杨初见,亦或东宫的祁三、北院的沈麟钰,甚至坐镇皇朝的周龙象,在很多人眼中都比不上巫山传人。
这当然是几百年间巫山传人杀出来的赫赫威名,只不过陈白展并未以巫山传人自居,在他看来,他始终都是铁牢山的守山人。
“既是巫山之人,便是为十余年前的那场围剿而来,阁下何不挑明身份?何必以铁牢山自居!”
一名面色阴柔的男子越众而出,手执一青色方印,阴恻恻说道。
陈白展歪头看了他一眼,再看向他身后隐隐带有杀意的人群,长剑一挑,认真问道:“你想死吗?”
阴柔男子一愣,面色微微涨红,感受到陈白展的灵海再度变得无比丰沛,便轻退几步,仰头喝道:“狂妄!你难道想以一己之力与我等对抗?”
人群微微骚动,很多人对阴柔男子的言行生出极大的鄙夷。
陈白展长剑一抖,看向黑压压的人群,不知为何,心中忽然生出许多莫名的傲然,静静看向阴柔男子以及更多的人,轻声道:“要上便上,何必多言?”
人群蓦然一静,许多对陈白展素未蒙面的修士此时都忍不住在心中默默赞叹。
“狂妄!”
“好傲的小子,果然不愧是巫山传人!”
“不知进退,他再强,恐怕也敌不过那些修士的围攻!”
……
阴柔男子一众人在陈白展话音刚落便从后方飞掠而至,断了他所有退路。
这些人大多素不相识,但面对有关巫山的修士时,都表现了极为深厚的敌意。
陈白展面色不变,灵气在体内奔流的速度越来越快,铁牢山与巫山所有典藏在心中飞速略过,由剑意搭构的剑心在神魂中若隐若现,陈白展心念一动,丝丝缕缕的细线猛然间炸开!身随心动,挥剑朝着四周便撒出一片剑光!
“嗡!”
剑光穿入人群,很多修士仓促间被斩得支离破碎,碎肉与鲜血瞬间混在一起,一股惨烈的气息冲天而起!
幸存的修士面色一白,纷纷祭起法器,围成一团,看向前方纤尘不染的陈白展,内心皆一片寒冷。
如十余年前一般,那名巫山传人身后也是一片尸山血海。
阴柔男子通体寒冷,看着周围的碎肉,颤抖着将青色方印从手中抛出,向着陈白展凄厉喊道:“死吧!魔鬼!”
陈白展心头猛然一跳,横剑胸前,脚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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