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通邮件打破了她最后的幻想,江小艺知道所有一同经历过的美好,所有的对于两个人共同未来的期许和憧憬,到了此时此刻,全部都应该放下了。
那些梦境终于最终全部化为泡影。
她没有流泪,但是却感到迎面吹来的风刺痛了自己。仿佛连路边的一草一木,都在默默无声的嘲笑。
对于这段日子以来的美梦她亦并不想抱怨什么。只不过这一切在心里留下了难以忘却的痕迹。
但是江小艺并不打算沉溺在这种情绪之中。她知道还有许多正事在等着自己去做。而且她也会有意识的让自己忙碌起来。
回到公司之后的江小艺,整个人看起来跟从前都有一些不同。或许是气质上有了一些细微的差异,但又让人说不准具体是什么。
何方舟走了,江小艺当然不会去送他。并且删除了所有的联络方式。她十分确定,这个人将彻底的消失在她的生活当中。这一份果决,是江小艺留给自己的一份礼物。
李青林虽然知道江小艺现在肯定不好受,但是却并没有太多时间去顾及她的情绪。一方面,他相信江小艺能够自己从这个糟糕的骗局里面走出来,另一方面是,之前那个令他颓废的案子有了新的转机,使他无暇顾此。
原来就在那天他刚刚发完邮件之后,有一通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听声音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说起话来有些怯生生的。但是,他们这通电话的内容,却让李青林看到了转机。
小女孩自称是受害人的同学,因为知道李青林是被告的律师,所以才来找他。
“我是可可,是原告的同学,就是那个时候老教授猥亵她的案子。”
自称可可的女孩,显然对于法律术语不是很精通,但是知道谁能帮助自己。
“我做了一件错事,我们冤枉了教授。”
可可明显十分愧疚,但是似乎要将全部的事情全都讲出来,还需要一点勇气。
“没事的,你可以慢慢跟我说。或者见面说也可以。”
李青林现在是这件事情,立马精神了起来。他其实不是想放弃这个案子,只是对自己的能力和信仰产生了怀疑。现在有一个机会来证明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东西是对的,那他当然会全力以赴。
两人约在咖啡厅里,见了面,小女孩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她是个既有钱又漂亮的女孩子,在以前的人生里面,几乎没有受过什么挫折。但是在毕业论文的时候却卡住了,她以前只要说几句软话,或者给老师送些贵重的礼物,一般都不会有人为难他,但偏偏这一次遇到的论文导师态度坚决强硬,她几乎把以前用过的招数全都拿出来了,还是不管用,所以气急败坏。”
关于可可所说的陷害教授的动机,李青林之前也已经想到了,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很可靠的证据,所以无法证明这一点。
可可双手用力的搓着杯子,显然十分紧张。李青林没有催促苛刻,也没有安抚苛刻,只是静静地做着记录,不去看她,也不说话,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鼓励,希望可以减少可可的心理负担。
“我在法庭上说,我曾经目睹了教授猥亵的过程,是因为她答应我,事成之后可以给我一笔钱,够我出国留学。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可是这几天虽然offer下来了,但我却总是感到心神不宁。或许为了这个梦想,我失去了太多,也牺牲了太多。就连我最宝贵的东西已经被丢掉了。我时常在想,假如我不是我了,那么出国还有意义吗?”
可可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呆呆的望着手中的咖啡,她那就是眉头大颗大颗的眼泪,竟然直接滚落在杯子里面。就像雨滴落在大海里面,一瞬就不见了。
李青林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可可的痛苦,但是却并不同情。人可以因为对美好生活渴望,而实行努力。但不能因为希望过上更好的生活,就践踏别人的尊严。李青林见过太多太多这样的事情,同时也对于这样的事感到深恶痛绝。
今天可可已经主动来找自己,显然是想要弥补自己的过错。可是在这种结果没有出来之前,她都应当一直受到良心的谴责。
“我能够理解你。但你刚刚对我说的这些,你愿意在法庭上也这样讲吗?”
不管可可今天对自己多么情真意切的忏悔,但是她在法庭上的表现才是更加重要的。虽然刚刚的对话李青林也已经悄悄录音了。
可可听完李青林的询问之后,狠狠的点了点头。
“我之前不敢说还有一个原因,那是因为我们那个时候还没有拿到毕业证。假如那个时候让学校知道我做这种事的话,可能连我也不能毕业了。但是现在虽然我已经,考到了美国的学校,可我还是觉得良心不安。而且就算我拿着这笔钱可以用来交学费,但是生活费可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我不一定能够解决得了。或许这一场梦就只是梦,终究只能是泡影。”
可可低着头,两只手狠狠的攥在一起。李青林曾经也是一名留学生,他能够理解各种各样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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