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孤儿寡母难免受人欺凌,说话生冷些应是没什么的,当初父亲为我说这门亲事时,便也是看重了汪故人吃的苦耐得住寒,即便从前富贵的时候亦不在人前张扬,故而说与了我。
我知道烟雨不高兴,可我又能如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隐着,我不能让烟雨与我做妾,我是知道她的,她的母亲便是妾室,虽说我们周国不在乎那些虚礼,可身为妾室,大多是贫贱人家,非是穷人家,便是受了株连的人家,总之那些官家最是瞧不起。那时我想为烟雨谋个出路,她那样讨人喜欢,那样知道该如何过日子,她的日子则能差强人意。
对于汪故人,我谈不上喜欢,但也说不上厌恶,所以当我痊愈后,母亲提出让汪故人过门之前做我的丫鬟时,我并不反对,而汪故人自己亦知自己出身寒微,加之母亲胁迫,她便也应了。
起初我以为她是不情愿的,便想尽法子的试探她,没想到她竟真如同父亲所说那般好气性,除了说话带刺外,她还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一个人若是受欺凌久了之后,便会反抗……
皆说最毒妇人心,我没有想到汪故人
当年,我是万万不信的,娇柔的女子能有多么狠毒,不过是大大闹闹,一哭二闹三上吊罢了。
可惜,当年只是当年,当年我这么认为了,所以我以及我的家人皆在这一句圣贤之语上栽了跟头?以至于,我们全家至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度日。
那一年,我十九岁,汪故人的母亲去世了,听说是因为偷了我娘的金钗子,藏赃物时,被谢府厨娘发现了,羞愧自缢了。
汪故人爱哭,可她从不哭出声,只是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里往出滑落,连抽噎声都没有,每当这个时候汪故人总是瞪着眼睛,无论近看远看总是那般渗人,每次,我同朋友们到青楼里听过几曲回到家中后,我都能看到她在背地里的哭相,她的母亲去世时,她依旧那副苦相,说实话,每当这个时候,我总觉得她实在令人作呕。
对于父亲来说,家里出了这种事,总归算是家丑,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所以她母亲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所以父亲与汪故人商量后,并没有替她母亲办葬礼,汪故人虽说面上应了父亲,可背地里还是求助了自己的叔叔伯伯,再怎么说,死的人终归是自己的母亲,她岂能坐视不理。
父亲是灵州节度使,好面子是应该的,所以在汪故人找到她的叔叔伯伯之前,父亲提早与那些人通了气,因此父亲的面子总算是保住了。而汪故人从此便再也没有开口与我说过话。
那年夏天,我的祖母带着,我的小姨娘也就是汪玉人来到我家,祖母名唤汪温人,与汪故人本就同属一家,只是辈数隔的远些又不常走动,便生疏了。
如今三代同聚我家,自是有说不完的话,我与我的家人不以为意。
虽然小姨娘汪玉人与汪故人是姑侄关系,但很快,因她们年纪相仿,成了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
那年秋天,昭陵王到灵州整调军队,父亲见我还算稳重,便叫我陪着昭岭王,带着昭陵王各处游览灵州城。
那时我正是年少,昭陵王又喜爱美女,便常常同昭陵王出入烟花柳巷,汪故人是我的未婚妻,她为了讨好我,自是我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所以渐渐的她竟和昭陵王熟络起来。
那时昭陵王似是有意于她,我对她并无男女之意,?且发生了她母亲的事后,我们便生疏了许多,我心下便想与她退婚,可一想到她孤身一人,除了我家无别处可去,实在难开口。她如此,烟雨那边我实在难以交代,于是我便一忍再忍。,我想等到昭陵王来要人,我便可守得云开见月明。届时,烟雨便可大大方方的在谢家有一席之地,之后便不会有寄人篱下之感。
如今昭陵王有意于她,昭岭王三十出头,正是男子一生中最风光的时候,又受女皇器重,对于家贫的汪故人来说未免不是一件好事。于是在一个中秋月圆之夜合家团圆之时,我向我的家人提出我的想法,当时父亲给了我两个耳光。
那时,我想父亲定然嫌弃我没出息,竟连个女子的心都留不住,不但如此我还想成全那女子?真是丢尽了携家人的脸了。
不喜欢便是不喜欢,喜欢便是喜欢,我对汪故人并无男女之情,且我谢家又做了那般对不起汪故人的事,我为何不能替汪故人谋一个好去处呢?父亲为何因此打我呢?
如今遇见了谢官娘,我总算明白,父亲打我是因为我对汪故人的不负责,汪故人是我的未婚妻,我不能将她拱手相让,即使至始至终,我对她毫无爱慕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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